灰暗光里,闪过一抹细如丝线的金芒,就这么横向随意流过,但闻“叮”一声脆响,有什么东西被削掉了。
隐刺金剑轻轻归入鞘中,白无药一贯如风般的声音,因为一夜劳累,更显虚弱,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倒也不妨事,请别拿武器对着我,危险。”
望着少了半截枪尖的武器,冷赋雪脸色越发冰冷如霜,若非她生的美丽,这一副样子当真算的上狰狞。
刚刚,金芒流过之时,如果不是她见机的快及时撤招,会发生什么?
那金色的剑,会不会从她脖子上划过去?
她不敢想。
但一瞅沈令云可怜兮兮的脏污样,内心里这点对未知危险的怯意便不值一提,她重整旗鼓,一震枪杆:“沈师兄,你站远点,我帮你除了这祸精妖女!”
为了沈令云,死伤何惧?
即使人家不领情,也没关系。
“冷药佐,多管闲事也要有个限度,你敢动本座的夫人一下试试!”沈令云不退反进,拂袖一挥,就要以肉掌拨开那杆纵使少了枪尖,看起来也锋锐非常的利器。
冷赋雪叫声:“心!”
她不得不手肘一缩,将枪背到了身后。
瞥她一眼,沈令云转向鸢飞,沉道:“本座没有危难关头自乱阵脚,叛主背亲的侍卫,你走吧。”
“令云哥哥……”黑衣少年慌了。
见到白无药和沈令云同时出现,他就知道自己错了,他不该质疑白无药的能力而去相信冷赋雪,依主子的聪明,绝对可以猜到他对白无药过什么,做过什么。
而那些,是不能被原谅的!
沈令云看过来的眼神,隐藏着别人看不懂,也体会不到的怒气,鸢飞连打了一串寒颤,求情的话愣是不出半个字。
“令云哥哥保重,嫂……嫂嫂保重,鸢飞去了。”咬了咬唇,他单膝一跪,礼毕,迅速消失在破晓晨光里。
毫不留情赶走鸢飞,相当于给冷赋雪一个大大的耳光!
什么叫自乱阵脚?
什么叫叛主背亲?
难道去寻求她的援救,就是这么罪不可恕吗?
自打沈令云十五岁医药师试炼脱颖而出,入济澜医殿五年时间以来,鸢飞一直跟在他身边侍奉,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好嘛,如今为了一件根本不算事的事,竟被驱逐了!
冷赋雪一张俏脸,要多冷有多冷:“沈师兄,鸢飞跟了你这么久,何至于绝情至此?”
“冷药佐有情有义,大可追他而去。”沈令云白长了那副神仙见了都自惭形秽的脸,对待美人儿的态度,有够恶劣。
众目睽睽,冷赋雪面上连番受阻,泥菩萨还有三分香火气呢,何况她身份金贵,自有高位者该有的脾气。
“沈师兄!你为了这个来历不明的妖女,屡屡罔顾大局,行事越发不可理喻,那就别怪我不顾及你的颜面了!”她掏出一件黄色物什,猛地往白无药怀里一扔。
按常理,别人丢东西过来,既不是发暗器,也不是有歹心,一般都会伸手接住,好歹看上一看。
但白无药不同,一则她好奇心不够,二则她觉得随意乱丢的应该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便在接与不接之间犹豫了一下。
就是这么一犹豫,身体已作出下意识动作,往后一退!
“啪叽!”
那物件掉在地上。
冷赋雪惊怒:“妖女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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