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凌汐池惊叫着从梦里醒来,伸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深吸了两口气,不安的拢了拢被汗浸湿的头发,梦里所看到的怪异景像挥之不去的浮现在眼前,回想起刚才的梦境,她不由得毛骨悚然,在梦中,红艳的血泊散发着妖娆的光,美丽的朝霞映照得世界如同一尘不染的天堂,天空中飘满了不知名的血色花瓣,全世界美丽得失去了真实,让人分不清该何去何从。
而在那么美丽的环境下,却躺着一个仿佛是全世界最圣洁的躯体,在绚丽的光芒下,在一双几乎盛满千万年恨意的眸子的注视下,渐渐失去生命的光芒。
她不知道躺在那里的是谁,呆呆的站在几米外,似乎怎么也融入不进那个世界,任凭她使出全身的力气,始终迈不开一步。
忽的,来不及反应,她只觉全身一个落空,如同直落九天,掉进了一个永远也没有尽头的深渊里,而等待着她的却是永无止境的沉沦,一个声音从遥远得不知方向的地方传来,依稀的就像在世间的出口,又更像在世间的入口,只是盘踞在心头,如钟磬一般久久的在心中回荡“俗世藏锋,九天之龙;赚尽天下,独惜惟一。”
已记不清做了多少个这样的梦了,只知道每次惊醒后,都有那种仿佛失去全世界的绝望,无尽的后怕,以及对未来的担忧,而梦里的那些话她从未听过,也不知道那究竟代表着什么?
一如往常,她睡意全无,披了衣下床,轻轻抬步走到阳台前。
凭栏远眺,尽显城市的喧嚣与繁华,城市的夜是很难黑下来的,七彩霓虹闪耀在各界各道,破碎了曾经人们心目中那颗纯净的摘星之梦,曾几何时,天空还能看见几颗稀疏的星,而如今,似乎连星星都远去了。真不知道这是否是科技高速发展的悲哀,在越来越注视物质生活的今天,人们失去的却是整个自然对人类的恩赐。
风拂过,轻轻扬起她的长发,虽然她自认并不是一个伤春悲秋的人,但不知为何,此时却生出无限的凄凉,仿佛这并不算美的夜空,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小姑娘,你相信永生吗?时间是什么?能不能告诉我,什么叫沧海桑田?”耳旁突然回响起几月前逛街时偶然遇见的那位黑衣男子的话,那时她与好友贝乐溪正在逛街,两人正上蹿下跳的闹个不停时,一名身着黑衣的男子与她俩擦肩而过,或许是因为她们那爽朗得有些过分的笑声,那黑衣男子突然停下了脚步,扭过头来定定的看着她。
凌汐池下意识的一扭头,便正好对上了那黑衣男子充满探究的眼神,好在她向来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比瞪眼更是输都没输过的事,被人这样盯着看也不是第一次了,好歹自己在学校里可是迷倒了一大片的男生,于是大大方方的以一副你愁啥的眼神回敬给了那黑衣男子。
可是她忘了,在这种比脸皮厚的事情上面,男生似乎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所以她很快便败下阵来,这么长时间的对视,那黑衣男眼睛都没眨一下实在太过变态,于是便也将那黑衣男当成了一个变态对待,转身拉起贝乐溪的手就走。
可谁知,那黑衣男子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来,伸手拉住了她,仍是一眨不眨看着她,凌汐池被他看得心中有些发毛,那带着些微迷茫和期待眼神,竟有些似曾相识,尤其是那双墨色的瞳子,就像一个深潭,深得仿佛要将人吸进去一般,这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气势完全败了下来,不满道:“我知道我很好看是没错,你也不用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吧,矜持一点好不,哎哎,回魂了,你再不让开,我报警了。”
黑衣男子还是没有说话。
贝乐溪不满的嚷了起来:“喂,你没见过美女吗?好狗不挡道,你拦着我们干嘛?”
黑衣男依旧没有说话。
凌汐池和贝乐溪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未及说话,那黑衣男子突然开口问道:“我认识你吗?”
凌汐池一个趔趄险些翻到在地,回道:“没见过,不认识!”
黑衣男像是没听见她说话,仿佛自言自语道:“你有着和这个世界不一样的气息,你好像并不属于这里,奇怪,你属于哪里呢?”
说罢,他又抬眸直视着她的眼睛,仿佛要从她的眼睛中探索到什么,凌汐池只觉心中一阵莫名的颤栗,那双眼太亮了,仿佛灼目的炽阳,让人不敢直接与之对视,就这短短几秒,当她回过神时,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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