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月光,两人不知跑了有多久,但奇怪的是,除了有些气喘以外,她竟然没有感觉到身体有任何不适,如果不是冰冽冷不防的将她推开,她估计还会那样不知死活的继续跑下去。
她被推得险些翻到在地,回头莫名其妙的问道:“你推我做什么?”
冰冽没有理她,用剑拄地支撑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冷冷的瞧着她。看着他全身颤抖却固执的不肯倒地的模样,凌汐池暗暗觉得好笑,这家伙,明明自己已经坚持不下去了,却依旧不想展现出自己弱势的一面,甚至他的气场在中了毒以后不但没有减弱,甚至比之前还要更加强势,这么死撑着,不累吗?
突然想起在风满楼听到的那些话,她不由得心生同情,这冰冽估计以前也是个豪门公子吧,虽然现在看上去有些落魄,但却掩盖不住他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虽然沦落至此,但那骨子里透露出的高贵典雅却让人无法忽视。
将手伸到冰冽面前,凌汐池冲他笑了笑,没有讽刺,没有虚假:“来,我拉你起来。”
冰冽不屑的扫了她一眼,冷声道:“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不用惺惺作态。说吧,你究竟是谁?你手上的是亡魂杀魄?你是天穹一品下的含沙射影常缨?”
什么鬼!难道还真有亡魂杀魄这种东西啊,天穹一品又是什么玩意儿?
凌汐池一头雾水的看着他如同防备洪水猛兽一般的看着自己,不由得为之气结,没好气的回答:“喂,你在乱说什么啊?什么天穹一品,听不懂,今天是我救了你,你不感激我也就算了,你还……”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冰冽冷声打断:“我不需要你救,如果你是常缨,那好,我今日并没有完成任务,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凌汐池愣了愣,这人真是的,都这个样子了,还逞什么强,酷又不能当饭吃。不过嘛,她蹲下身拄着下巴煞有介事的看着他:“你应该和炼魂门有什么关系吧?那个常缨也是炼魂门的人?你们是不是一个见不得人的地下组织啊,刚才听你们的对话,你好像是个通缉犯来着,抓着了你送给官府应该会得一笔赏金,杀了岂不可惜,我虽然不是常缨,对你的命也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是要是真把你卖了的话,你能值多少钱。”
“你……”冰冽显然是被她给激怒了,挣扎的想要站起身来。他不动还好,他一动,便立刻牵动了他体内的毒,一股黑气沿着他的颈动脉爬上他的脸,顿时一股黑血从他的口中涌出。
凌汐池这才想起他中了毒,连忙掏出蓝鹰给她的青瓷瓶,从里面倒出一颗朱红色的药丸,递到他面前,虽说没指望他会感激,但却也是发自真心诚意:“好了好了,跟你开玩笑的,你先吃了解药再说吧!”同时她心中也有些疑惑,为什么同样是中了毒,自己却并没有冰冽这些反应呢?
谁知冰冽竟毫不领情地一把将她的手拂开,苍白的面容上是满不在乎的冷笑:“我不需要你的解药,就是死在这里,又与你有何相干。”
凌汐池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不由得有些生气,到底要经历什么,才让他如此敏感的防备着这世上的任何一个人,这个可怜又可悲的人,他难道不知道这世界并没有什么对不起他的吗?他凭什么就这样看似理所当然的厌恶这世界,各人自有各人的命运,命不好只能怪自己本事不够,有什么资格怪别人对你不够好。
捻着那粒药丸,她又一次递到他眼前,冷声道:“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卑鄙,说实话,你死不死对我来说根本就不重要,我之所以要带你出来,无非是为了自救,日后你若是重现江湖,人们只会将注意力放在你身上,今晚的事也只会算到你的头上,我只是要借由你来护我周全而已,我救了你后再消失,别人也许会以为我已死于你的手中,那么我的麻烦会减轻许多,救你只当卖你一个人情,现在只需要你还我这个人情而已,你我互利互惠,你不欠我,我也不欠你,日后再老死不相往来,这样不是对我们彼此都有好处吗?”
冰冽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说,愣了有一会儿的功夫,看了她良久,周身凌人的杀气才略为收敛了一些,难以置信的问:“你帮我就是为了这个。”
凌汐池趁势将药丸塞进他的嘴里,对上他依旧寒凉的目光,唇角泛出笑意:“不然你以为呢,我猜你这么酷,应该是不想欠人人情,只是不知你愿不愿意跟我做这场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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