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许慌神,下意识握紧了手,可是无济于事,洁白的沙缓缓飞出了他的指隙。
“灵尊好雅兴。”
在飘渺的雾端,顷刻有一身影闪现。
紫衣翩然,风仪无二。
白泽朝那端淡然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侃侃道:“如今该叫玉灵什么,元下,还是然翁?”
男子缓缓向白泽走去:“我如今确实是龙族须祖灵,灵尊唤我然翁自然合理。不过,‘元下’似乎不太可行。”
“哦?”白泽看着煮得正沸的茶,皱着眉头变出了两口石杯。
“万灵称谓的元下,意指元祖灵座下之灵,灵尊既从不承认苍母,那便也没有资据如此唤我。”
兴致正起的白泽方将茶壶拿起,闻言,双手一顿。
那袭紫衣恍然驰至案前,利索地盘腿而坐。
“古珏既然如此有志气,缘何要对我溟川苍虚的守灵称用敬号呢,难道是那北境粗地与古珏灵性不合,待得久了,竟扰得你连说话都首尾乖互?”
白泽将两杯分置,缓缓倒满了其中一杯,先放到了自己跟前。
白发男子看着他动作,不觉垂眼低笑。
“灵尊比苍母早入师祖之门三千年,下灵尊苍母,所以尊灵尊。”
白泽抿了口因煮得过分而味苦韵重的茶,眉头不着痕迹地皱起:“古珏来苍虚,所为何事?”
“下灵想知道,灵尊为何要处处打搅衍析归合灵息?”然翁开门见山。
白泽也不遮掩:“因为,在她归合朝年之气的这一途里,有一人与我有很大牵扯。”
“何人?”
“不可予诉。”白泽不紧不慢地放下了茶杯。
“下灵还有一个疑惑。”然翁若有所思地看向白泽,“听闻灵尊曾立誓绝不与淼川往来,如今却掳了淼川元祖灵的爱徒,这算什么?”
“我违背底则。”白泽对着白石几淡淡开口,头也未抬,好像在谈论别人的事。
“既知此事失礼失则,那便快把她放归凡界!”然翁猛地站了起来。
白泽看了眼终于沉不住气的然翁,大手一挥,白石几瞬间消失了。苍虚又变得空寂寂的,除了白雾,便是那棵巨大的树。
“我若不答应,你将如何?”他闪身到了树边,背对着然翁。
“毁掉溟川。”
这四个字掷地有声,让人听着不由得便心生惊惧。
白泽依旧淡然回他:“华树灵尊是我和延苍之师,溟川是孕育他的祖地,古珏当真决定好了?”
然翁没有接话,默默握紧了拳头。
“等我弄明白了我想知道的事,我自然会放她回凡界。”
这时,白泽转过身来,将启元镜抛向了然翁。
悬于眼前的景象猛然让然翁大惊失色,白泽接着又道:“先关心你自己惹下的事吧。”
不好!
然翁转头飞奔,白泽的声音仍然不停:“放心,川境大祸将至时,除了溟川以外的其他地方,我一定袖手旁观到底,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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