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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新飞接过和甲生卷的烟:如果他没死我是不会来看他的,就像你说的死就死了吧,干嘛传信过来了?

“大哥。”

“甲生,那时候的默默你是看见的,你知道她是怎样熬过来的?她总是说蛇在她的皮肤里,她拿着刀子划着皮肉的时候你还记得吗?他那时候是存着让默默死的心的,即使都知道默默无辜,可那时候你们又是谁真心接纳她的?那半年我庆幸苏默的魔怔,如果不是延西还能在吗?肚子一天一天大的时候她死命的挠着肚子,她害怕成什么样子了?胎动的延西让她极度崩溃,后两个月我死是给她捆着熬过来的,如果不是吓成这样,我们又有谁知道那一天一夜里,默默只要出气的声音大一点点这世界上就没有这么一个人了,我们都不会相信那么干净的房间里发生过那么绝望的一幕,于你们她就是一个人,于我她就是我的整个人生,我的青春从见着她开始,我的生命止于她离开之时,她死了我陪着,我死了即使她不愿我也会拉着;

很久后,顾延西开口:爸,车子别开进去了,我们人进去就好;

天蒙蒙亮四乡县到了,在合作社内摆了两口棺材,棺材前跪了一个小孩一个老妇人,孩子就两岁差不多吧,老妇人是夏顺的妈妈。大堂坐了好几个年纪大点的人。

顾新飞抬眼看着正位置上的人:乡长,这事要怎么解决?

“我们商量的还是烧了吧。”

老妇人立马跳起来了:不行,顺儿又没坏事干嘛要挫骨杨飞我可怜的孩子呀,死了都不能入土,新飞,你帮帮阿顺吧,你是大哥呀;

“大娘,别急;

顺妈拉起地下的孩子:南径,快叫伯伯,给伯伯磕头求伯伯帮帮忙;

孩子被顺妈一拽双膝直接磕在了地下。

贺甲生立刻抱起孩子:大娘;

顺妈扬起手想要打孩子,顾延西把孩子抱走:你叫南径吗?你可以我叫我哥哥;

夏南径木木的眼神听着哥哥两个字就好像有了些活力。

顾新飞低头看着棺材里的人,是有了些臭美,脸色不像是正常死亡的,有些人转身的时候好好的再见的时候却阴阳相隔,九年的时间,早知道是这样即使苏默看见你就不舒服我还是不会让你离开,阿顺,你真狠到死都没和默默说一句对不起;

另一口棺材衣着像是一个女人,脸被锅灰涂的乌黑,传说这样下葬的人即使投胎了也是没有脸的,当然这有又是来祖宗说的话。

顾新飞看着乡长说:乡长,你看人死了还是入土的好,您说了?

乡长看着顾新飞眼底的乌青,这人只怕是没睡觉吧。

“年轻人,你过来一下吧。”

顺妈想提脚跟上:老太婆,你别跟来这话你听着不合适;

顺妈撇撇嘴翻了个白眼,倒也是没动。

偏廊下顾新飞掏出从贺甲生手里拿过的烟丝递给乡长。

乡长也不客气的卷着烟。

“夏顺有两个孩字,这个小的还没四岁名字叫夏南径,大的九岁叫夏东令。”

顾新飞问:孩字了?

“进卫生院了。”

“为什么?”

“前几天在校堂和别人打架出手狠了把人的门牙打掉了,人家家长要夏顺出钱治,夏顺气急给了夏东令一脚,夏冬令的头磕在地上,当时候就昏死过去了,夏顺的媳妇跪了好多人借了二十块钱把孩子送去了卫生院,夏顺喝了酒脾气不打一处来,在她媳妇刚进村的路口拳打脚踢的打到家门口,前天晚上夏顺媳妇就带着夏顺自杀了。”

顾新飞喃喃低语:怎么会这样?

“夏顺的人品在这块并不好,夏东令身上总是有淤青,夏南径如果不是夏东令养着只怕更不成样子了。”

顾新飞猜了一百种原因却怎么也没敢往着方面想,死的这样窝囊的吗?

“东令还好吗?”

“现在还不知道,我也没办法去看,你能做主的话这事我们还是可以商量着来的,老太婆心太狠了,把自己的媳妇涂成这样子,那也是一个可怜的,夏顺不是一个能过日子的,夏南径是在西瓜地里生的,那么大的肚子,她就是跪在地下传花粉的,那么多的事就是她一个人做,她不做夏顺就打夏东令,你说要有多狠的心才能下这狠手?

“乡长,夏顺欠了多少钱?”

“他欠的主要是一些乡里的死账,私底下都是穷人也没啥钱给他借的。”

“能入土吗?”

“不是我这里能不能的,是顺妈不能让夏顺媳妇入土。”

大堂传来了诅骂声:你个遭雷劈的死家伙,你个招瘟滴,你今天敢动我就打死你;

乡长看了一眼顾新飞就往大堂走。

大堂内,夏东令的头上围了一圈白纱布,他端了一盆水小心点的给母亲擦着脸,那个他应该叫奶奶的女人死命的打着他,他却真的不坑一声的承受着,顾新飞快步向前拉着顺妈的手一甩,人甩出去了。

夏东令抬头,嘴角一丝微笑:多谢;

顾新飞看着夏东令的眉眼和夏顺的媳妇一模一样。

夏东令转头看着夏南径轻声的说:南南,你要来看看妈妈吗?现在妈妈很漂亮了,你要看吗?现在不看等下就看不到了;

夏南径说话并不顺溜:要,妈妈;

夏东令招手,顾延西把挣扎的夏南径放下,夏南径一步一步的走过去,夏东令抱着走过来的夏南径:南南,路在难走哥哥护着你送你读书给饱饭你吃免你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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