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脸色沉了沉,“如此说来,大伯娘就看不明白了,你进屋这许久,为何不给老夫人和房嬷嬷行礼?”
溪睿看向一动不动坐在大夫人上首的房嬷嬷,道,“房嬷嬷也觉得我该向你行礼?”
“老身不敢,三小姐是国公府的金枝玉叶,老身不过是太后娘娘身边一个卑贱的仆婢,受不起三小姐的礼。”房嬷嬷不动如山的坐着,正眼都不给一个。
溪睿也不在意她语气里的嘲讽,权当她说的是心里话,点了点头,又看向老夫人,道,“睿儿自小体弱,十八年来从未踏出过房门半步,也从未得见老夫人一面。可我娘常与我说,老夫人是国公府里除祖父外,最值得人敬重的长辈。就在我病愈之时,我娘还多次还嘱咐过我,日后要尽心孝敬老夫人,事事以老夫人为先,绝不可忤逆老夫人,不能惹老夫人不悦。”
“可睿儿困于闺中多年,除去我爹娘,便再未见过其他亲人。即便我娘教过我许多道理,我也不知该如何向多年未曾见过的亲人传达我的敬重之意。近乡情怯,大概便是如此。老夫人定然也是理解我的难处,过去了这些时日,也不曾强求我做些什么。再者,这是我们国公府的家事,如今有外人在场,还是不谈为好。老夫人,睿儿说的可对?”
被溪睿问及,老夫人才再次抬起眼眸,缓缓点了点头,道,“今日不谈家事。”
“房嬷嬷!”溪睿再次看向房嬷嬷,道,“承蒙太后娘娘厚爱,担心我不懂宫里规矩,日后进宫冲撞了贵人,惹来大祸,特意派了房嬷嬷道国公府来教导我规矩。可房嬷嬷为何会来了老夫人院子里?陈嬷嬷去清晖园寻我耽误了近两个时辰,如今已至午时,如此算来,房嬷嬷在荣安院已待了两个时辰还多。你竟未发觉已耽误了老夫人用膳?”
“三小姐!”房嬷嬷从座椅上站起来,眼神凌厉的看着她,“若不是你姗姗来迟,又怎会耽误老夫人用膳?”
溪睿活动了下有些酸痛的双腿,不解道,“房嬷嬷不来,老夫人又怎会为了等我而误了午膳?”
“若不是三小姐纨绔不化,屡教不改,老身也不会为了些许小事来打扰老夫人。”
溪睿嘴角浮起意味不明的笑,“房嬷嬷的意思是,你教导不了我,需得求助老夫人?”
“既然三小姐认为老身一介仆婢,无权干涉三小姐的行为举止,老身便只能求助于老夫人了。老夫人作为国公府的当家主母,该是最有资格管教三小姐的人了。”
“既如此,我留你在国公府,还有何用?”
溪睿看着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的房嬷嬷,好心提醒道,“房嬷嬷可是犯病了,可要请大夫来看看?若是有旧疾,与人说话还是平心静气为好。否则一个不慎发了病,我国公府可担待不起。不过太后娘娘心有明镜,想来是不会怪罪于国公府的。只是可惜了房嬷嬷这么健壮的体魄,日后恐怕是无法为太后娘娘排忧解难了。”
“三小姐!”房嬷嬷指着溪睿,声音变的尖锐起来,食指在溪睿眼前剧烈的颤抖着,嘴唇几张几阂,却始终吐不出下文。
溪睿看向老夫人,“老夫人,可要请府医来给房嬷嬷看看,若当真犯了病,也好早些医治。”话音刚落,耳边便传来一声闷响,房嬷嬷已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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