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你做的?”季澜戉打开溪睿交给他的油纸包,仔细查看了一番里头的东西。
溪睿微垂着眼眸,目光落在面前的茶碗上,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我丫鬟做的。”
“牛肉有些老,香味倒是十足。烙饼太干了,该加几个鸡蛋。这是什么?蜜饯?看着不像,味道不错,清甜可口。还有鲜果?难怪这么沉。不过你的丫鬟倒是细心,竟准备了这么多吃食。可这鲜果最多只能储存三日,况且这一路上能遇着不少贩卖鲜果的……”
“季澜戉!”溪睿终于忍受不了他的聒噪,嫌弃的瞪着他,“你是说相声的不成?”
“相声?”季澜戉疑惑的看向她,“何为相声?”
“就是像你这样喋喋不休自言自语又爱指手画脚的演员!”
“演员?”季澜戉疑惑更甚,“你说的可是类似戏园子里唱戏的戏子?”
“恭喜你,猜对了!”
季澜戉了然的点了点头,又道,“听戏子唱戏要给钱,听我说相声不仅有吃的,还能取长补短完善技艺,相比起来,我比戏子强些。”
“你还挺得意?”
“我听闻上京城最有名的如意园里的台柱子,唱一曲少说也能得千两白银,如此算来,一年便能挣三十万两纹银,比宰相大人的俸禄高得多,我不该得意么?”
账是这么算的?
溪睿抽了抽嘴角,无语的瞥了他一眼,懒得再理会他。
季澜戉似是无所觉,递了些鲜果到她面前,又用油纸给她包了些牛肉干,道,“快些填饱肚子,我们需得抓紧时间赶路,若是在太阳落山之前进不去锦州城,我们便要被野兽喂进腹中了。”
“几只野兽都能吓到你,你还如何敢妄言去极北冰川采寻稀世珍果?”
“若是只有我一人,我自然是不怕的,便是打不过,逃也能逃得掉。可我身边还有一个你,我实在不敢保证你不会拖累我。”
溪睿白了他一眼,往嘴里塞了片肉干,“若是当真情况危急,你丢下我自己跑就是了,大不了我死后化成鬼,再陪着你去一趟冰川。”
季澜戉不赞同的摇头,“那可不成,你若死了,我便要和一缕孤魂成婚了,我倒是不介意,就怕吓着上京城的百姓们,若是有那胆小的被吓得丢了魂魄,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
“我何时答应过要嫁给你了?”
季澜戉慢条斯理的嚼着肉干,含糊道,“所谓滴水穿石,铁杵磨针,即便你现在不答应,只要我孜孜不倦,总有一日你会答应的。”
“孜孜不倦?这个词是这么用的?”
“虽然有些不合适,意思却也差不了多少。”
“季二公子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佩服佩服!”
“睿安县主客气了,我们还有很多需要相互学习的地方,还望县主日后不吝赐教。”
……
两人整歇了一番过后,便一路疾驰,终是在日落前入了锦州城。
与上京城比起来,这座小城显得安静不少,长街两侧林立了大大小小十几家客栈,看上去却并不热闹。
按常理来说,锦州是去往北境的必经之地,来往北境和上京城的车马大多都会选择在锦州歇脚,该不会如此冷清才是。
两人来到一家看上去不太起眼的客栈前,有伙计热情的将两人迎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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