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这话是从何而来,不过是趁着这样的好日子,亲友共聚首,都是各自欢喜。二姐只是见我面色憔悴,抚慰几句……”我站起身,为大娘敬酒,“母亲身为当家主母,琐事辛劳,还要为我们这些小辈忧思,实在辛苦了。不过今日的母亲真是容光焕发,光彩照人,穆清祝愿母亲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好好好……快坐下吧。”
阿夏见我动了动,又斟了杯酒,
“这杯敬大姐,不忘挂念穆清安否。”
她坐在上座,没有回应。
大娘见她不回礼,四下都是宾客看着,
“淮玥,你妹妹如此好意,你也应该回礼才是。”
连淮玥见状不情不愿的举了举杯,径直放下,没有饮尽。
“看看这孩子,少饮两杯,不碍事的。”二娘随口而出。
“并非是淮玥不想回礼,只是……”她手放在小腹上,“今天早上过来的时候,觉得有些不适,没想到药堂的先生说,淮玥已有身孕一月有余,不能饮酒。”
“可是真的?”大娘还真是快乐开花了一般,“那快坐下吧,一会儿叫奶娘叫凝瑛带你回房休息。这可真是好事连连,我今日生辰,淮玥又有了身孕,淮豫也谋得佳人。”
在座的客人都纷纷道贺,更是热闹,二姐自然是强颜欢笑。
“二妹,你还没有祝贺我呢,你我二人同嫁沈家,本就是难得的情分。虽然我孩儿是后出生的嫡子,但我相信墨儿一定会喜欢他的,两个孩子还能做个伴,家里也会更加热闹的,你说是吧。”
“姐姐说的是……”
我算着时辰,也该到了。
果然荣管家走进来,低头小声禀报父亲,父亲点了头,大娘觉得蹊跷,
“老爷,怎么了?”
“荣昌说,门口来了位客人,说是有件特殊的贺礼相送,能为夫人祈福。”
“哦~难得今天这样的好日子,那我倒要瞧瞧,是怎样的珍宝。”
正厅走来位身着红褐色长衫的少年,襟前竹枝栩栩如生。面色俊朗,脚步轻缓,手上的紫檀木礼盒隐隐闪烁。
“不知你是哪家的,可是我一时疏忽忘了递帖?”大娘一开口,底下的宾客目光也都聚拢过来,盯着他。
“并非夫人疏忽,是薛飞(字言轩)不请自来,实属失礼,不过还望夫人念在我是带着这份真诚的贺礼,莫要介怀。”他说罢将手上的礼盒递上前,凝瑛姑姑见大娘应允,接过盒子。
凝瑛姑姑放在桌上,开了盒子,是一幅孔雀祥瑞织锦,惟妙惟肖。
“这是金陵的云锦吧,色泽亮丽,宛如云霞,我曾有缘得见过一回,可惜已经是损坏。我看这幅织锦上的孔雀尾十分夺目,而且我瞧着也是十分逼真……”
“不错,正是金陵云锦。”薛飞将一只手背在身后,向前踱步,“至于这尾……用的正是孔雀羽。”
“我记得这羽尾上只有顶端的‘珠毛’可以用于制线,十分珍贵。制线过程也是颇为的繁琐……薛飞……我想起来了,你可是师承从前城南竹先生,他的得意门生,言轩。精通五行八卦,为人占卜从未出错。”
底下的宾客喧闹起来,好几个人站起身,希望可以在宴后请他做客。
“诸位……今日薛某本是来向秦大夫人贺寿,可莫要喧宾夺主,那薛飞岂不成了罪人。不知夫人可还喜欢我的礼物?”
“金陵的云锦本就珍贵,竟还用孔雀羽入画,这份礼物过于珍贵,这如何让我心安理得的收下。”大娘有所怀疑,想让凝瑛姑姑还回。
“夫人稍等……这并非只是份寿礼,也是薛某为夫人及贵府做的占卜。”薛飞盯着那幅织锦,“府上可是有位名中带云,瞳色犹如琥珀的姑娘。”
“我若说,没有呢?难不成你还要到后院去搜不成?”大娘自然是不会轻信这三言两语。
“传言,虎死其精魄化为石,名为琥珀,趋吉避凶,镇宅安神,只不过……”
“不过什么?”
“只不过,这琥珀金瞳,若是生在男子的身上,便是大富大贵之人。可这生到女子的身上,阳气缺乏,虽能生出脱俗的面貌,却也是易引祸水,祸及家人,甚至是身边之人。”
这一番预言撩起了席间熙攘,加之适才几个客人的言语。宁信其有莫信其无,大娘就算是信不过,也难过的去心里那道坎儿。
“那你说说,有何破解之法。”父亲皱着眉。
“若是薛某算的没错,不出半个时辰,便会有位向您家中提亲之人到来……”他四下看了看,眼神定在我身上,“这位小姐命数金,那位名中带‘云’字的姑娘命数土。土生金,正巧是化解之人,若是能让那位云姑娘待在她身边,便能盖了这阵灾祸。只是小姐的命数也会受到影响,当然了,这成婚之喜,还是可以冲去些许不好的气运的。不知小姐可否愿意?”
我听了他的话,又注意到阿夏的紧张疑惑的神情,莫不是这人不是帮我们的?可是他此言既出,我若是拒绝,那就是置全家人的好坏于不顾。
“穆清倒是有个建议,要不先生先在此休息片刻,我也实在好奇,这等会儿是否真有先生口中的人上门。若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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