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薛飞还真是敢说,反正不管说的是哪天,我爹他们也不会反驳就是了。毕竟我是个收来的养女,这外人看似好像不知,但都知道连家捡了个孩子,只是一直没有让我在外人面前露面。
“都说乞巧节缘因鹊桥,牛郎织女一年只得在次日相会,想想虽然是凄美,节日不过就是旁人的热闹。这过去一天也好。”
“方才言轩推算过,二位的生辰并不相冲,不仅如此,生辰之时也是宜婚的好日子。这几日也正是适宜纳采的,若是迟上两日,可就真是不巧了。”
姚瑾瑜会心一笑,转过身子面对着薛飞,
“我出门前几日,就曾找人算过,说的话,和先生一般无二。说是若真不巧,迟了一日也无妨,若是再晚,恐就要另择吉日。本就想着赶在婶母寿宴之时,正值夏至,又是几日,还真是一番周折。恕瑾瑜冒昧,不知这算不算是过了纳吉,若是婶母同意,便是接上家中全福之人下了聘礼再请期。”
“看来,瑾瑜这孩子还真是心急着娶我家幺儿女了。老爷,既然两个孩子相配,又知根知底的,不如就成全了。这三书六礼本就繁琐,瑾瑜还要一趟一趟的跑,也莫要计较这细枝末节的了。”
父亲听了大娘的话,也是没有多说,笑着摇了摇头,
“也罢……也罢了。”
“穆清,你觉着呢?”
她这时候倒是想起我来了,不过就是要我带个笑脸,点个头,走上个过场。既是我自己安排的“戏”,便得陪着演完。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穆清自然是觉得好的。既然先生算的如此真切,母亲不如就让云笙和阿夏一同侍候。”
这一句“父母之命”,一来算是全了她的颜面,叫她一声母亲,这二来自然不是能应声就答应的。大娘盯着我,饱含深意的笑着,我鞠了身子,回了座。
“诸位,再吃几盏茶,趁着这机会好生叙旧。”父亲命人撤了宴席,端上茶水,“瑾瑜、言轩,你们也坐吧。”
这场戏总算是做完了,我趁着宾客尽兴,找了个由头绕到别院的回廊。阿夏跟着我,遣了其他的丫鬟。
“小姐……”
“怎么回事?”
“阿夏一直趁着这几日采买的时候,到外面找了杏仁坪的算命先生。我来来回回的跑了两三次,这才算是说服了那个老先生,只是没想到今日来了这位,阿夏适才也是有些紧张,还以为被识破了。后来席间得空的时候,守侧门的小李子给我传了信,说是先生身体抱恙,就让自己友人弟子代他登门拜访。我想着,可能是先生担心事后自己无法脱身,所以才找了好功的弟子前来。”
我停了脚步,
“不对,若是先生真不想走这一趟,又何必让弟子过来,他直接一口拒绝或者索性还了礼不出现。而且这位,还是他的得意门生……你去让小李子查一下,他总要去车站接粮坊的货车,今天中转来德化的火车,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故。”
“那阿夏现在就去,小姐先在这里休息片刻,既然夫人应允了,想来这两日云笙就能回来了。”
“嗯。”我答应着,见着阿夏离开,刚转身,迎面撞上一人。
下意识的向后挪了挪,抬眼一看,是姚瑾瑜。
“二少怎么有空到这儿来了。”
“不必那么生疏吧,都过了纳吉,既不是外人,直接叫我瑾瑜就可以了。”
“既然还没有迎亲过门,多少还是要讲礼数的。况且今日是母亲的寿辰,宾客众多,我也累了。若是二少吃醉了酒,就在这回廊吹吹风,或者到厢房休息片刻,穆清就失陪了。”
“你就那么不想嫁给我?”
我没想到她会如此发问,说来我与他也没有什么交集,更谈不上感情,
“适才我在正厅中不是说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什么不情不愿的。”
“我问的不是这个……”
“那二少想问什么?”
“那个薛飞,是你找来的吧。”
他会看出来,我也没那么惊讶,只当是赶得不巧,偏和他来的日子撞上。
“先生不是说了,是登门祝寿占卜的,没想到二少人在昌南,消息也是如此灵通。那二少应该知道,我出门的次数,用不上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你是想借着今天这样的场合,众目睽睽,加上他的名声,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婶母就不得不将那个小丫鬟留在你身边,只是我没想到,你会为了那么个小丫鬟,如此费心。”姚瑾瑜围着我绕到我身后。
“……”说实话,这场戏我本事就想借个场合,让大娘不得不让步,若真是大娘有意调查,我断然是躲不过。
“不过你放心,我方才急着让先生来算,就是想将注意力都引到我身上。只要我再找个理由,择个稍近的吉日,你自然就无后患。”
“那这么说来,我还要多谢二少……”我回了身,“还有母亲,为了我还真是煞费苦心。”
我盯着他不动声色,他自然是心知肚明,报以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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