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曦道:“楚将军已有婚约还是皇上赐婚的,嫁进去也只不过是妾。”
老掌柜道:“那也是公侯家的妾,比一般官宦要强多了。”
林云曦嘴上说是,心里却不赞同他们的观点。回房间的路上碰到田七半夏也都向她询问事情的真伪,林云曦感觉自己像是没有穿衣的小丑,一遍又一遍的被人好奇打探。
林云晨见到林云曦的时候,她正白着一张脸跟罗氏母女解释楚怀瑾夜宿门事件。等她说完林云晨问道:“你不舒服么?脸这么白?”
林云曦勉强笑道:“没事,就是前天忙到太晚今天还没恢复过来吧。”
罗氏热心八卦,后知后觉道:“曦儿不舒服么?”两家人熟了之后,互相称呼晚辈都叫的亲昵。
林云曦忙笑道:“没事,没事。”
罗氏仍热情道:“看你脸色确实不太好,叫老韩来给你看看放心些。”说着风风火火地边走边喊:“老韩,老韩,曦儿好像不太舒服,你快过来给她看看。”
林云曦忙拉住她道:“韩大夫出诊去了,我真没事。”
罗氏一拍脑袋道:“瞧我这记性,那等他回来再叫他给你号号脉。”林云曦拿着王欣怡给的糕点又跟罗氏说了会话,韩悦悦早就盼着林云曦回来了,她最近被母亲拘着跟孟氏学针线。
林致远跟孟氏两家祖上在祖籍都是一方绅豪,战时逃难到那个山村后留下来的,乡野淳朴,对子女的管教并没有像以前那样严苛,却也比一般人家多些大家风范。孟氏从做药枕起,罗氏就发现孟氏的针线活做的比铺子里还要好,就央着她教悦悦做针线,孟氏自是没有不答应的道理。韩悦悦性子活泼,早就坐不住了,却被罗氏一句“这叶子绣完了再玩”,打破所有希望,苦着脸求救似的看着林云曦。林云曦笑着跟罗氏求情,说劳逸结合才能学的好,罗氏才答应放人。韩悦悦如获大赦,欢呼一声,就跟着林云曦跑了。
韩大夫出诊回来,就被罗氏催着来给林云曦号脉了。韩大夫看到林云曦脸色确实有些不对,细细给她诊了脉,林云曦欲言又止,便道:“无妨,只是累着了,我给她开个方子吃几贴调理一下就好。”大家见韩大夫都说只是累着了,才松了口气。
林云曦在母亲房里跟孟氏聊了一会儿天,又跟林云晨讨论了一些制香膏之类的问题,她对这些也不懂,只是前世宅在家里没事干就看了一些类似的资料,也只能给林云晨提供一些参考意见,之后她找了个借口去找韩大夫说话了。
韩大夫脸色凝重地看着林云曦问道:“这内伤是怎么回事?”
林云曦道:“春风阁一位客人喝醉了发酒疯,误伤的。东家特意请了百草堂的孙正思老先生给我看过了。还请韩大夫务必不要让我哥哥和母亲知晓。”
韩大夫点头,随即惊道:“你东家竟能请得动家师?他老人家可是皇上的专属御医。”
林云曦更是惊讶:“原来韩大夫师从孙老先生么?难怪您医术也如此高超。那天孙老先生给我看内伤的时候,很是一副不情愿的模样,听我提到了母亲的郁症他才有些兴趣。”
韩大夫笑道:“师父他老人家医术高超,如今一直醉心疑难杂症的研究,不喜人情往来那些俗事,叫我们这些弟子没事都别去打扰他。算来韩某也很久没去看望过他老人家了。”
林云曦道:“孙老先生说可以带我母亲去给他看看,韩大夫您什么时候有空帮我去一趟百草堂?”
韩大夫大喜过望:“如此明日吃过午饭再去,韩某正有无数疑问想向师父请教。正好跟林小哥的麻沸散研究的有些心得,要去他老人家讨教一番。”韩大夫心情愉悦,竟有些坐立不安起来,可见孙老先生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林云曦笑着告辞了。
第二日本韩大夫雇了一辆马车,与林云晨带着罗氏一路到了百草堂,被告知孙正思去宫里请平安脉还没回来,在伙计的安排下喝茶等候。
百草堂并不大,五间房的样子,除了一墙的药柜,其他几间被隔成了小诊室,有些类似前世医院里的门诊室和手术室。百草堂虽为京城顶级医馆却没有济民堂忙的时候那种熙熙攘攘,上百草堂看病的贵客很多,规矩也多,分开看诊可以最大限度的保护患者的隐私。
韩大夫一边喝茶一边感慨,“以前跟着师父学习的日子仿若还在昨日,如今这么多年过去医馆没几个人认识了。”
边上一位伙计笑问道:“客人也曾是百草堂学徒?”
韩大夫颔首道:“不错,足有十年之久方才习得师父些许皮毛。”
伙计又道:“令师是百草堂的哪位先生?”
“孙正思孙老先生。”韩大夫答得颇为自得。孙老如今年事已高,不再教徒,除了进宫只安心研究疑难杂症。
“是哪个又拿老夫的名头吓唬人?”过堂里传来孙正思中气十足的嗓门,遇到之人纷纷朝他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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