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族了吗?真可怜!我记得是你亲手为凤天羽集腋成裘的吧?你杀狐狸的时候怎么没留一只,将来好生小妖怪?”玉笙不咸不淡的讽刺。
“玉笙,我生气了。”妖狐狸甩开她,一阵风似的走了。
终于走了,玉笙松了一口气。
此时此刻她跟妖狐狸在一起真的很危险。
她都能看出来是妖兽袭击云禅山灵音寺,其他道法高深的修行者自然也能看得出来。
那么接下来这事该算到谁的头上呢?
妖狐狸最爱最爱的慕倾城肯定嫁祸给妖狐狸。
毕竟妖狐狸在当时露出了真身。
八尾妖狐那么显眼,谁人不记得?
雪域妖皇率领众妖兽在云禅山灵音寺兴风作浪,大开杀戒,人人得而诛之。
所以必须远离,必须远离。
可怜妖狐狸既戴绿帽,又自愿背黑锅,要不然他当时为什么要现出真身,吸引所有人妖的目光?
这爱情啊,真是让人盲目,兼之智商为零。
不过最令人惋惜的是她的三生石暴露了。
雪花无情刀的事也暴露了。
风云琚自然也暴露了。
其实玉笙很害怕妖狐狸会趁机抢她的风云琚。
毕竟妖兽吃人吃多了也会天打雷劈的。
也不知道燕国国师宁陌什么时候找来,抢走他家的传家宝。
想想就心酸,她怎么就没忍住呢?
她如果再忍一下……
估计封玉,红叶都得去忘川河报道了吧?
后悔吗?
不能后悔。
就算失去辛苦五年积攒下的灵力,也不能后悔。
没关系,一切从头来过就好,又不是没落魄过。
玉笙安慰自己,又想起了那朵彼岸花。
忘川河畔那个彼岸花面具居然是个天魔。
凤凰之血,人皇之心,祖巫之灵,妖皇内丹,还有佛骨舍利启动禁制,封印妖族。
这样抽灵剥骨放血剖心的献祭手段,果然是魔道手段。
如今没了佛骨,如何封妖?
可是就算有佛骨,那么谁来剜慕明灏或者沉墨的心,谁来放凤凰儿或者慕倾城的血?至于妖丹,进了慕倾城的手,也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
如果想要和平,就必须有牺牲。
多年前,他们牺牲了一个水瑶灭了肥遗,而如今这事又轮到了他们头上。
想来,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好饿啊,那个世界算是彻底毁了,连珊瑚红果子都没了,乾坤袋里也没有一点吃的,可怎么办?
只能离开。
水村山郭,倒是有一两间屋舍。
可惜屋舍没有人,想必都是躲妖祸才离开的。
不过也好,终于有一个清净点的地方休养生息。
玉笙沉沉睡去,睡梦中,隐隐约约听到有婴儿的哭声。
玉笙开门,是个粉粉嫩嫩的女婴。
玉笙想起了她跟墨残最开始那一段卑贱到尘埃的日子。
那一段日子里,她也捡到了这么一个粉嫩粉嫩的女婴。
没有吃的,这里一点吃的都没有,甚至没有一口热水。
玉笙抱着那个婴儿,很害怕,很紧张。
上一次就是因为他们什么都没有,所以才活活饿死了一个孩子。
不怕,不怕,乾坤袋又回到她手里了,她乾坤袋里有那么多钱,肯定能养活一个女婴。
可能是饿了,女婴一直哭,一直哭,哭的撕心裂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漆黑的夜,玉笙着急忙慌的在荒山野岭间寻找近路,寻找人烟。
之前云禅山附近全是妖精,哪里有什么人烟?
玉笙咬破了手指,让女婴喝自己的血,很久以前她就是这么让女婴多活了一天的。
女婴不知餍足的喝着玉笙的血,仿佛那手指一离开那张小嘴,她就会不停的哭。
没有办法,玉笙拿刀划开了自己的手腕,女婴贪婪的一口一口喝着玉笙的血。
“玉笙,玉笙,你在干什么?”慕云澈终于处理完灵音寺的事务,赶过来找她。
“你来的正好,你有没有吃的东西……”玉笙的头开始晕眩,想来是失血过多。
“玉笙松手。”慕云澈一把抱过孩子,却是直接丢了出去。
“你是不是因为她是个女婴才不救她的?”
这世间,穷苦人家的女婴都会被丢弃的,因为家里多不起那一双筷子。
没想到慕云澈竟然也做这样的事情?
“玉笙,那是个妖孽。”慕云澈一剑劈向那女婴。
那包着女婴的包袱里跑出来一只雪白的狐狸,狐狸摇着他那八条大尾巴,施施然走了出来。
“玉笙,我从妖兽群里救你出来,你自然该报答我,恩义两清,你不是从来都算计的很清楚吗?多谢你的血,不打扰你们谈情说爱。”
妖狐狸飞奔在荒山野岭之间,转眼间消失不见。
不是女婴,是妖狐狸?
那她之前救过的那个女婴呢?也是妖狐狸吗?
她可是为那个女婴,不知道给多少人下过跪,求人家给她一口饭吃。
原来妖狐狸不吃饭,要吃的是她的血。
玉笙气急攻心,晕了过去。
“玉笙,你知不知道我有无数次梦见我这样抱着你?”
她感觉到浑身发冷,无力,疼痛,脑子乱成一锅粥,迷迷糊糊玉笙感觉有一个人抱着她。
那个人的胸膛很温暖,玉笙毫无意识朝他怀里缩了缩。
“玉笙,我以前不敢做,不敢想的事情,现在我都做了,可是最后还是你力挽狂澜。”
好像是慕云澈在她耳边抱怨,她的眼睛沉重的睁不开。
“不好意思,我也是为了救人,我不是要抢你风头的。”
她病了,好像真的病了,她迷迷糊糊的说道,生怕慕云澈灭了她的口。
“玉笙,你知不知道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最引人注目的那一个。”
“引人注目?不要引人注目,会被人妒忌,猜忌,打压的,默默无闻,一定要默默无闻。”
玉笙继续缩,好像变成一只缩头乌龟。
“玉笙,吃药吧。”
一只冰凉的手摸了摸她的头。
好吧,不是手冰凉,是她的头太烫了。
“不要吃药,你不是很厉害吗?”慕云澈一碗黑乎乎的药端了过来,玉笙垂头丧气,打心眼里拒绝。
她记得她受伤生病的时候,墨残都会用灵力帮她疗伤的,根本不用吃药。
“我灵力耗尽了,没办法帮你,乖,吃药。”一勺苦药放在玉笙唇边,慕云澈期待的说道。
“这么苦?”玉笙勉为其难的喝了一口,立马想吐。
“良药苦口。”
“我不喝。”
“要不我喂你喝药。”
慕云澈望着她,眼眸里泛起深深的笑意。
那笑意令人不寒而栗。
他抿唇喝了一口药,一只手放在她的后脑勺,让她不要乱动。
然后他慢慢的靠近她,靠近她的唇。
我喂你喝药,原来是这个意思?
他的气息清新冷冽,可是靠近她的时候,她感觉有一股火焰快要灼伤了她。
她吓得连忙往后退。
“我自己喝。”
玉笙接过那碗药,一饮而尽,咕咚一声躺下,蒙上被子。
美人计,慕云澈这是在给她使美人计。
为了一碗药值得吗?
他们之间以前是不是真的有什么?
玉笙想起来那朵彼岸花说过的话。
他说,当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当你吻他的时候,你就知道自己是谁。
要不要那么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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