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很热闹,因这喜事处处张灯结彩,她去了所有他常去的地方去问,店铺老板说今日人太多没有留意,她磨了好久让店家回忆,却是都说没有见过他。她想顺着他的气息用追踪法术找他,寸寸查着空气里都充斥着酒肉香味,找不到他一丝痕迹。
心月想或许晚两天就会回来了,拿他心爱的东西引一引他,或是一日便回来了,才发现他将平时喜欢的贴身的东西都带走了。
心月明白,泗墨这是真的走了。他孑然一身,没有亲友家人,只要走得干净,便可一点消息都没有。
她心里仍是冷静的,想着或许可以去他之前住过的山洞里找找看。住的久了,总会留下些联系他的线索。
他要走,或许去住过几百年的地方拿些东西。
她留书自己有事,需离家三天,登时便进了山。
山里白天还好,到了晚上最难熬,黑洞洞的山谷除了她以外,再没有任何人,因想着泗墨或许回来,便守在洞口三天三夜没合眼。她本来还想再等等的,可她实在撑不住了,几日心力交瘁又滴水未进,想着不能在明日的课上睡觉,小憩一会儿养养精神就睡了过去。
模模糊糊中,她看到一个人的影子带她回了家。
醒来是在自己房中。
天已大亮,她推窗只开了一条缝,便闻见浓浓的炭火味道。
“躺着歇歇,大夫说你太过劳累,要静心调养。”他哥哥进来帮她关上了窗,身后跟着个秀丽的姑娘,一笑脸上出现大大的酒窝,显得很容易亲近。因盘着新妇的发髻,她猜这应是哥哥新娶的嫂子,西陵晗。
笑着起身往前拜了一拜,“小姑初见嫂子,本应是我拜见你,不想劳烦嫂嫂到我这里来。”
“无妨。”西陵晗扶她到床上躺着,“这两日的课业给你停了,你好好歇歇。”
“爹娘可是不愿意的。”她说着,在床上靠着坐起来。
西陵晗神色变了变,目光看向涂山皑,似是在等他说话。
“我大婚当日的夜里,一场大火烧了整个东夷。铺设在街道中的红绸没有收起来,火顺着烧起来,东夷大小街道便都起了火,因那绸带连着涂山府,条条大火直冲涂山府而来。因发现的早,本以为不是大事,爹娘去了城中用想用法力压制,不想那火不是凡火。我们发现时便出来支援,压制火势。
不想城中的绸带被人用作布了法阵,爹娘出来的早被困在阵法中。因不想后面救火的人掉入法阵,又不能贸然破阵使火势无法控制,便用全身修为和阵法抵抗,等我们发现想破法阵,爹娘已是奄奄一息,见我们要破阵,说我们不要白费力气,用了最后的法力与那阵同归于尽。那布下法阵的人趁乱重创东夷后逃了出去,我……”
涂山皑说很慢,一个字一个字得往外蹦,心月提着有些软的身子推开窗,只觉得触目惊心、满目疮痍,涂山府大多成了断垣残壁,静心修建的草木俱成了一处处焦炭。
想着那日东夷漫天火光直冲天际,处处生灵涂炭,自己躲在山洞里伤春悲秋,连父母的最后一面也没见上。
仁义礼智孝,她一点也没做到。
她这几百年神女的修炼,全是用在了什么地方,又急又气便吐了一口血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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