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华宫内。

德妃惊得说不出话。

她做梦也没想到，上官蕴有一天会对她说出私奔的话。

她稳了稳心神，这才缓声劝道：“上官公子，这样的话，可不能乱说。”

上官蕴眼角泛红，带着几分酒意：“男子汉大丈夫，说到做到，只要你点头，我定然……”

不等他说完，德妃就已摇头：“我不走。”

气氛沉寂下来。

上官蕴闭了眼，半晌，才又睁开。

他哑声：“我今夜突然闯入你宫中，说了这些不三不四的话，你心里，定然十分恼怒我吧。”

德妃又摇头。

“我知公子心中有我，又肯为我冒这等风险，心中……感激不尽，又何来的恼怒。”

上官蕴心中略感安慰：“那就好。”

床榻前的烛台上，烛火几乎快要燃尽。

德妃不得不催促他：“如今时辰不早了，公子还是快些回去吧，等到宫门封闭，可就出不了皇城了。”

他确实已在宫中逗留许久了，遂点头道：“那我改日再来看你，你保重。”

屋外，月朗星疏。

上官蕴大步踏出殿门，往宫门口而去。

他的步伐沉稳矫健，再也不似之前那般踉踉跄跄。

他一路出了皇宫，直到见了长街上稀稀拉拉的灯火，才将手中的酒壶一把扔到城墙脚下。

等候已久的车夫赶着马车来到他面前，他挑开车帘，一阵脂粉香气扑面而来。

身披薄纱，年轻貌美的女郎娇嗔道：“公子怎么才回来，要奴家好等。”

上官蕴捏起她光滑细腻的下巴，唇角微挑：“怎么？这就等不及了？”

女郎娇笑着轻骂他两句，柔若无骨的身子随即攀附上来。

浓烈的酒气呛得她忍不住轻咳，她秀眉微皱：“公子这是掉进酒缸里了吗？”

上官蕴握着她的腰，捏了一把，“还不是你，身子这么香。”

轻佻的言语，惹得怀中女郎娇笑阵阵。

他敲了敲车壁，吩咐车夫：“去花满楼。”

马车缓缓起行。

上官蕴怀抱美人，车内被炭火熏烤得暖意融融，温香软玉，醉人不已。

想起德妃方才的娇羞之态，他忍不住轻嗤出声。

历经好几年的时光，他早就将从前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不想皇上的妃子居然还对他念念不忘，这倒让他心中有种极大的成就感。

刚才为了见德妃，他往衣服上倒了大半壶酒，才掩住了身上流连风月场所的脂粉味。

也正好，在德妃面前做足了一出因情场失意而借酒消愁的好戏。

他知道德妃的性子，早就料到了她不会和自己私奔，才故意说了那番话，好让她以为自己对她情根深种。

女人啊，果真就是这般好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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