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御书房内。
兽嘴香炉里燃着提神醒脑的檀香,轻烟袅袅。
桌案后,身着明黄色金龙常服的年轻帝王,正提笔批阅奏折。
他时而勾勾划划,时而眉头深锁,烛光跃动的侧脸神情专注。
在他身旁,沐花音挽着衣袖,手中捏着一块墨条,动作轻缓细致地研磨着。
她不能帮夏亦辰分担朝政,只好帮他做些研墨的散碎小事,陪伴着他。
夜色渐深。
夏亦辰批完手里的奏折,忽然想起日间,与上官蕴的那番对话。
他将笔搁下:“朕日间曾召上官爱卿谈过德妃一事,但觉此人并非良配。”
沐花音也将墨条放下,擦了擦手,笑道:“皇上如今厉害了,居然还会看姻缘了。”
听出了她话里的打趣,夏亦辰轻轻摇头:“上官父子二人,本就手握兵权,朕平日里对他们的了解,自然多些。”
沐花音眨了眨眼:“皇上您是对他们心存顾虑?”
话一出口,她又意识到这完全是句废话。
人心隔肚皮,天底下,哪有能完全信赖对方的君臣关系呢?
夏亦辰不语,站起身,来到靠墙的书架旁,从抽屉里取出了一个锦盒。
他捧着锦盒回到桌案前,将盒盖打开,只见明皇色缎布铺底的盒中,呈着几块像是纯金的金块。
那些金块被浇铸成虎兽型,打磨光滑的表面上,还刻着一些小字,仔细一看,似乎是大夏的几处地名。
他取出一只,掂在手中:“这就是调兵遣将所需的虎符,我大夏五路兵马,分别镇守不同的边界,才保得四海升平,百姓安居。”
“五路?”沐花音瞅了一眼锦盒,“为何这里只有四块虎符……”
夏亦辰眸光微动:“剩下的那块,早在父皇还在位时,就遗失了。”
这些年来,不论是父皇还是他,都曾派人暗中寻访,却始终未找到那块虎符的下落。
“偏偏,那块虎符能够调动大夏最为精锐的五十万兵马……”
殿内灯火通明,虎符在烛光下,泛着金黄的色泽,熠熠生辉。
沐花音思索着:“御书房乃是重地,能够随意出入的,就是贴身伺候的公公了。”
“虎符遗失这等大事,自不能为外人所知,”夏亦辰顿了顿,“当年,牵涉此事的人,都被父皇交与慎刑司严刑拷打,事后都秘密处决了……便是如此,也未能查出蛛丝马迹。”
既然不是宫里的太监,那么,能够在御书房悄无声息偷走虎符的……就只剩下先皇的宠妃了。
这个念头一蹦出来,沐花音几乎已经能够确定了。
但她并没有说出口,一来是听夏亦辰所言,虎符遗失已年代久远,先皇当时的宠妃,他也未必知道二来,她能想到的,先皇和夏亦辰,必然也早已想到。
“朕手中这块,便是能够调动上官父子所率兵马的虎符,”夏亦辰垂眸,指腹摩挲着那虎身上的小字,“其实,朕想将他们手中的虎符收回。”
虎符分为两半,右符留存皇宫,左符交于将帅之手。
收其虎符,也就是想夺其兵权。
沐花音看着他。
年少的帝王,侧脸坚毅,低垂的眼眸掩去了他过多的神情。
双亲已逝,他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人,也就只有他的皇后。
这样的心声,他也只能在她面前吐露。
皇后每天都想失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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