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吕安如除了定定看着他,始终没抢一下。
小鹿般眸子送出的眼神带着一种深深的可怜,如同在看大龄智障儿童。
一股暖风吹起搭在沙发上的羊毛毯,准确落到吕安如脚下地面。
吕安如只穿了丝质船袜的脚踩上软绵绵的毯子,拿出微机看下时间,被墨迹了30多分钟,现在7点12分了。
管家跟上来,如芒在背把身子鞠躬成直角状态,卑微请示:“廖少爷麻烦你把鞋子还给大小姐,别乱了规矩。”
本来自己演得无趣的廖狼放慢节奏多了,有人搭理他了,立刻又贱不兮兮地说:“不给,让她来抢啊。”
吕安如恨铁不成钢地瞥眼管家,无意瞟到廖父嘴角笑意所含的作壁上观意味。
目光转凛冽,廖父却不以为意地并未遮拦。
翻出微机点开艾拉的信息,边快速输入,边对主坐上的盛冥说道:“小冥,你这样对夏国皇家亲卫军上校的儿子有点不妥吧?”
廖父真想给吕安如鼓掌,总算有个识趣的人说话了。他带着儿子来请罪,是看在盛誓的面子。现在让晚辈拿捏住,小毛孩太过嚣张了。
盛冥风轻云淡地反问:“哦?安如觉得应该如何?”
“咱们有失礼节啊,不对不对,”吕安如不住摇头。
廖父看得甚是欢喜,之前儿子招花引蝶,惹一屁股风流债,光替他平事的钱都花了不知多少。这次总算招到个大油头,吕安如肯帮儿子说话,难不成有好感。女孩有了好感,之前事情就好操办了。
廖父脑中已经开始打起如意算盘,想得正美,听吕安如说道:“既然是上校的儿子,咱们肯定是按军规来处理了,要不直接把昨天的种种事情上报军事法庭吧。”
廖父的美梦被一刀斩断,以为是个乖巧女,本质如此恶毒。若以军属借父亲职权作威作福等罪名上报上去,廖父很多事情肯定会被严查。
怒目而视,喝道:“你个小妮子!”
吕安如惊恐地捂住胸口,颤颤巍巍道:“您别吓我啊,我胆子小,吓破了胆只能找求保护的地方了。”
廖父吃瘪地拿出微机,再次尝试联系盛誓,对面仍是那句熟悉的温柔女声:您拨打的用户正忙。
他怀疑盛誓给他拉黑了,故意留着一双儿女在此膈应自己。
吕安如搀起管家,不紧不慌地说:“想来您和家父是旧识,我们也是小孩子打闹,告状可不是好习惯啊。”
瞅着女孩一脸真挚善解人意的样,廖父气不打一处来,反而显得拿着微机打电话他小气了。心中暗骂,之前不是你说要告状?
吕安如歪头问:“您们说是吗?”
廖父挂断电话,收回微机,皮笑肉不笑地答:“是,怪伯父我管教儿子无方。”
自责的话几乎从牙缝里挤出,站起身几步走到两人身边,抽走廖狼手中的鞋,放在吕安如脚边。
吕安如在廖父没抬头之际,伸脚穿鞋。
廖父脸色更难看了,快速直起腰板,拍拍手,问:“不知道吕家小姐想如何处理此事啊。”
管家为了事情不恶化,小声提醒吕安如:“大小姐您不是有急事吗?咱们快走吧。”
“已经请假了。”
吕安如望眼廖狼,对方眼瞅着父亲脸面,却不见一丝恼意,甚至对吕安如眨眨眼表示欣赏,手悄悄竖起大拇指。
古怪的父子关系,吕安如没给对方好脸色,“既然廖狼不服,给他放开,打到他服为止。”
吕安如建议一出,在场四人全数陷入沉默。还是猫女体贴的破解气氛,“已经打过了,他输了。”
“打过了啊。”吕安如做出才醒悟的样子,在廖氏父子身边踱步,“打打不赢,让人裁决,廖伯伯又不乐意,那您说怎么办。要不您替儿子出头,和小冥比过?”
廖父重重甩下中山装的袖子,“胡说,我岂能欺负晚辈!”不经意瞟眼盛冥,盛誓的怪胎儿子,小小年纪列入全球高手第十八名,仅排在月翔法社首席老师夜之后。他一把老骨头,为不孝子送上去给他折腾,未免有些太不值。
吕安如看破不说破,“难办了,廖伯伯不是来道歉的吧?是来难为我们小辈。”
廖父让怼得找不出应答之词,本欲借着此事和盛誓攀攀关系,让盛誓知道自己多识大体,主动送儿子来负荆请罪。让乱参合一番,的确显得他端架子装腔作势了。
“能不能不要生气啊,喵。”猫女怯怯询问,低头盯着吕安如给自己的小白鞋,“你们是好人,生气伤身。”
“好人?上次他还占你便宜呢!”吕安如不悦提醒猫女:“以后遇到咸猪手就要反击回去,不许忍知道吗?”
“便宜?”猫女呆呆望着吕安如,不懂。
吕安如难为地不知如何解释,隐晦道:“男女有别,不能让人乱摸你身体。”
“嗯,我知道。喵喵,上次是我的尾巴被衣服卡住了,他帮我拽出尾巴呢。”
呐呢?吕安如不可置信地望望猫女,又望望廖狼。
廖狼一脸油腻对猫女抛去个眉眼:“谢谢你啊小猫猫,我帮我说话。”笑得有多开心,他心里就有多酸楚,连父亲都在利用他,只有小猫真心关心他。
吕安如不死心,贴近猫女小声问:“你别害怕,有啥如实告诉我,他是不是帮你弄完还乱摸你了?”
“没有啊。”
吕安如语塞,之前见廖狼在动猫女的尾巴,产生厌恶感之后才各种看他不顺眼。难不成自己误会好人了?
不对,不能怪她,就是廖狼太油腻了,碰到好看姑娘都想招吧下,才让她误会。对!是这样。
可她和盛冥把人也打了,今天又折磨了,总归
“照我说啊,不如让我入你小组,我劳动抵罪?”
吕安如:
这人是有多贱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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