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风不快地瞪了夏昱一眼道:“你这丫头不可爱,什么凡人修士,最先都是人!都是女娲娘娘造出来的,泥人和泥人还有什么区别?”
夏昱叫板道:“区别大着呢,女娲娘娘造人的时候,第一批泥人是用手捏出来的,第二批泥人是用柳条抽出来的,第三批泥人是女娲娘娘跳入泥坑踢出来的。”
徐长风摇摇头道:“你知道你是怎么造出来的?没准你就是被踹出来的呢!”
“我才不是呢!”
“哼,修士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不过与凡人相比,紫府可以沟通天地,存储真气与灵气,如果紫府废了,也就与凡人没什么区别了。”徐长风幽幽地说道,“而自古以来被废掉紫府的修士,比比皆是,所以,我们与凡人没什么区别,一不小心没准就是凡人了。”
夏昱语塞,脸憋得通红。
徐愿打圆场道:“义父,这位夏家小姐求您为她接琴弦,看在银子的份上,义父就别跟她一般见识了。”
徐长风醉眼朦胧地看向夏昱,蛮有兴趣地问道:“多少银子啊?”
夏昱支支吾吾说不出,她出门哪里想过要带银子!
从前她身旁都有管家和小厮,如今她也没想到徐愿竟然会向她要银子……
徐长风啧了一声,不客气地说道:“穿的人模狗样的,结果是比我老头还穷的穷光蛋。”
夏昱被徐长风一激,拔下自己头上的金簪,放在桌上。
“以金簪相抵,如何?”
徐长风拿过那金簪一看,眉头一挑。
“北周威山夏家的人。”徐长风幽幽地说道,“夏炙那家伙的后人都穷到这份上了?以家族亲传弟子的金簪抵押?”
夏昱咬了咬嘴唇,问道:“你认识我母亲?”
“北周就那么几个圣人,怎么能不认识。”徐长风打了个酒嗝,说道:“你拿来看看,琴坏成什么样子?”
夏昱将宝琴平放在桌面上。
是一把古琴,琴木上弯弯曲曲的纹路,那是时间沉淀下来最好的防护阵法。可惜十一根琴弦齐刷刷被从中间劈断,琴弦是少有的天蚕丝,本来可以坚硬如刀,奈何夏昱学艺不精,白瞎了好东西。
“你这天蚕丝可不好弄啊!就算重金买来,也不一定相容,没准配不上。”徐长风啧啧地叹道,“好东西就不应该给孩子,不珍惜啊,都白瞎了。”
夏昱被徐长风这么一说,心思更沉重了,眼泪汪汪的。
徐长风又瞧了瞧断口,烧焦的黑色清晰可见。
“什么剑劈的,连琴弦都融化了?”
“魏家的家传宝剑‘日出’。”徐愿答道。
“魏家?”徐长风眉头一皱,冷哼一声,“哼,魏家看来还深得帝心嘛,蹦跶得挺欢呀!”
“行了,你这丫头也不用愁了,我帮你修琴,但是你得保证你以后有能耐收拾了魏家欺负你的那小子,否则你这金簪,我可不还给你了。”徐长风幽幽地说道。
夏昱激动得连连承诺,日后一定把魏衍按到地上摩擦。
徐愿无语地看着老小孩和小小孩,他们两个谁也没意识到,自己的梦想有多遥不可及……
徐长风是个急性子,说修立刻就修。
他并没有从哪里变出天蚕丝来,而是把那宝琴放在月光之下,借着月华之光,提笔便在纸上三笔两笔勾勒出宝琴的轮廓。
“取万物之灵,成笔端之神,仿天下之势,造纸上乾坤!”
一令出,风起云涌,吹的那纸张慢慢飘起,忽然落在宝琴之上。画中之琴与现实中的琴完全重合,在月华的照耀下,两者竟然慢慢融为一体。
每接上一条琴弦,清脆的琴声叮叮当当地响起,待十一声响过,揭下那张白纸,发现纸上空无一物,而再看宝琴,泛着幽幽的冷光,十一根琴弦完好如初,似乎比从前更加晶莹剔透,灵力充足。
夏昱激动地去拨弦弹奏,一曲《还情》如泉水般倾泻而下。
徐长风点点头道:“弹得还不错,但是跟悦正那小子比还差了不少火候。”
“悦正是谁?”夏昱无知者无畏地问道,可徐愿脸都绿了。
义父,您能靠点谱吗?拿一个小丫头跟琴圣比,琴圣会哭的。
徐长风竟然还一眼一板地说道:“悦正他啊,就是一个迂腐的小夫子,你的琴比他有活力,年纪大些稳当稳当,肯定比他有冲劲。”
夏昱傻宝宝还很开心。
算了,徐愿已经放弃了,让夏昱在撞得头破血流后,再认清现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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