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婷婷反而将水月抱得更紧了,摇着头,固执地说,“这位哥哥长得跟仙子一样好看,不放不放!”
一时,周围的百姓纷纷指着尚婷婷议论起来。
“果然是神志不清的傻子,居然敢抱着国师大人!”
“国师大人好言相劝不说,还得寸进尺地死搂着不放,真是不要脸。”
“傻子就是傻子,别跟她一般计较!”
“清水姑娘踢得好,这傻子脑子里本就是豆腐渣,跟豆腐堆绝配!”
……
尚玄云将这些话听得清清楚楚的,顿时气得面红耳赤,对着四周的百姓大喝,“你们再说婷婷半分,老夫撕烂你们的嘴!”
此话一出,议论声只是停了一瞬,接着骂声更加放肆了。先前只是骂尚婷婷,现在把尚玄云一起给骂了,而且专门捡难听的骂,怎么爽怎么措辞,根本不怕一国丞相。
天音国主张君臣平等,君民平等,臣民平等,言论都是自由的,即便是皇帝犯了错,百姓也敢当着面骂他,更何况尚玄云只是一个丞相而已。
尚丞相年岁近百,老者肝火旺,加之被人七嘴八舌地贬低,脆弱的身躯禁不住摇晃起来,仿佛随时都会晕倒一样。
楚修被楚大夫等人扶了出来,水月偏头一看,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
若是将楚修扔到乞丐堆里,都毫无违和之感。身上淤青遍布,双眼酷似熊猫,五官都被打得变形了,肥膘横布的脸上像是彩画一样,五颜六色的特别滑稽。
楚大夫放开楚修,就找尚玄云理论来了,“死老头,你看看你家傻子把我儿子打成什么样了?”
尚玄云连连后退,身后的侍卫扶了他一把,才让他堪堪站定。
楚大夫逼上前,“老夫好心好意跟你联姻亲,你却怂恿你孙女将我儿子打得半死不活,忘恩负义啊你?”
楚修捂着脸,在后头应和,“就是,小爷不嫌弃这傻子,她倒好,反过来殴打于我!我他娘的就是吕洞宾啊!”
一听自己孙女被形容成狗,尚玄云彻底恼了,顾不得一国丞相的仪态,破口大骂,“你以为你家儿子好到哪里去?远远看着就跟猪头一样,若非我愿意跟你家联姻,你儿子这种烂大街的货色,八辈子都没女子瞧得起!”
楚大夫恼羞成怒,一把揪起尚玄云的领子,凶狠道,“明明是你孙女将我儿子打伤,你还有理了?你别以为你是三朝元老,老子就得怕你!”
两个老人你一嘴我一句地吵了起来,场面一发不可收拾。
水月揉了揉眉心,垂眸看着死缠着自己的胖子,道,“尚小姐,先放开好么?”
尚婷婷犹豫片刻,才放开水月。自己爷爷被人欺负,她还能保持镇定,从容淡定地立在一边,还环起手臂好整以暇地看着二老大战。
水月都开始怀疑这人是真傻还是假傻,都火烧眉毛了,还能挂着笑容,悠闲地瞧着骂战。
“爹!儿子死都不娶尚婷婷那个猪头!”楚修躲在后头,拉长了脖子对两个骂得正火的两个老人大吼大叫,那精神抖擞得简直不像是一个病秧子。
尚婷婷懒洋洋地瞥了楚修一眼,就一眼仿佛都觉得多余,移开目光时还不屑地啐了一口。
水月伸手挡在尚婷婷面前,温声道,“尚小姐莫要心急,我会处理好此事的。”
尚婷婷转眸看了眼谪仙般的水月,虽是绿豆小的眼睛,却给人深不可测的威压之感。
水月没刻意琢磨她的眼神,匆匆交代了就上前拉开尚玄云与楚大夫,横在中间,待两人闭了嘴都看向她时,才道,“两位稍安勿躁,有什么矛盾,我们坐下来慢慢洽谈,别吵别吵。”
尚婷婷一屁股坐在板车上,环了手臂翘起二郎腿,眯着绿豆眼如局外闲人观赏着前方的和事佬国师,唇边勾起浅浅的弧度,似嘲讽又似戏谑。
楚大夫指着尚玄云的鼻尖,骂骂咧咧道,“这老东西把傻子嫁过来,害得我儿子重伤。”
他委屈地抽了两下鼻子,眼眶微红道,“我儿子本来就病重,尚婷婷还那样追打我儿子,简直是丧尽天良!”
尚玄云激动了,推搡着水月,骂道,“你儿子在外头风花雪月久了,得病是活该!亏得我还委屈婷婷嫁过来,吃亏的是婷婷好不好?”
楚大夫啐了一口,“就你那猪猡孙女,找个猪配种得了,还想嫁人?啊呸!”
尚玄云骂,“你儿子就是好货了?上至无知少女,下至乞丐妓女,都上过,就差他娘没上过了!说是种猪都侮辱了猪的猪格!”
水月听他们你一言我一句,脑子都胀疼了,抬手拦在两人面前,示意他们先冷静下来。
尚玄云、楚大夫对着哼了两声,齐齐扭头看向别的地方。
“怎么了?”人群中走出一位青衣公子,他如清风明月,面容阴柔清丽,只是眉眼间忧伤黯然,眼袋青青。步履稍显虚浮,举止端庄优雅,尽是贵族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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