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驷的命令一下,汉阳一府两县的衙役全都在第一时间动了起来。
原本该如大海捞针一般的找人,到了他们这儿,可就变得容易多了。
别看衙门里登记在册的衙役数量不多,单就看这几个人或许也成不了什么事情。但他们手下额外滥充的白役数量多啊!
每一个衙役手底下,少则三五个,多则十几二十个白役。这么算起来,就自然而然的覆盖到了汉阳府的每一个街巷边角。
不到一日的工夫,人就抓住了。
由于沈驷不耐烦去衙门点卯,刘金山就带着几个衙役,把人直接扭送去枣儿巷。
路上,道士不住的求饶,“差爷!几位差爷!你们行行好!我真就是随便骗点儿银子花花,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你们是不是弄错了?差爷,求你们通融通融……”
啪——
一记极为响亮的耳光,道士整个人被抽得头晕目眩,身子栽向一旁,半边脸都麻了。手中托着的银子散落一地,一时间眼前打转,脑袋发懵。
刘金山冷哼一声,“就凭你,想收买我?知不知道你得罪的人是谁啊?告诉你,听清了,你得罪的人,别说我得罪不起,全汉阳府都没人能得罪得起!快走,别耽误工夫!”
道士彻底吓傻了,一路上抖得筛糠一样。
好不容易把人送到枣儿巷,刚带进屋,这人就自己瘫跪在地上了。
刘金山上前说:“四爷,这就是您要抓的人。是个游方道士,平日里就经常招摇撞骗。”
沈驷点点头,捻着手里的五帝钱,说:“我的规矩简单,我来问,你回答。每个问题,我都给你五个数的时间思考。不答,十下板子。答了,但答得让我不满意,也是十下板子。今天能不能站着出去,要看你自己。能不能活着出去,也看你自己。懂吗?”
道士忙不迭的连连点头。
沈驷坐回去,瞥了刘金山一眼。
刘金山当即会意,一摆手,“打!”
道士吓坏了,“差爷!差爷!我说,我说啊!别……别打……”
衙役们哪里会听他的?一脚把人踹趴在地上,水火棍就抡了上去。
道士一时间疼得哭爹喊娘,他本就害怕,打过一轮,便趴在地上,唉哟连声,眼看着爬不起来了。
沈驷也不强他,只问道:“我再问你一遍,懂吗?”
“懂!懂了,小人懂了。”道士下意识地回答,片刻都不敢犹豫。
沈驷这才满意,“好,既然明白了规则,那我们就继续。你认不认识一个叫董治的人?”
道士心中一惊,“不……”
“嗯?”沈驷眉头一蹙。
刘金山见了,又是一个‘打’字。
铺天盖地的钝痛袭来,道士只觉得入地无门,哭嚎着求饶,却无人理会。这一轮打过,他已经是连翻滚着挪躲都挪躲不动了。
沈驷说:“再问你一次,你认不认识一个叫董治的人?”
道士不敢再说假话,回答说:“认识,回差爷的话,我认识。那是半个月前……”
半个月前,道士刚刚来到汉阳府不久,就被董夫人请去了家中。当时,董夫人说,他儿子中了邪,总是不记得自己写过什么文章,脸色还总是白得如纸一样。
道士略同术法,听了故事,也看了董治之后,就大致猜到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不过,董家家资太薄,给不出什么好东西。道士看不上眼,并不想帮忙。
恰巧临近科考,道士搪塞几句,从董家出去,在街头闲逛的时候,偶然间得知了尹家的事情。尹青溪不学无术,尹东城为了光耀门楣,定要他去参加科考。道士顿时觉得,机会来了。于是,他把那杆笔从董家骗走,卖给了尹东城。
原本,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道士若卷款跑掉,就不会有今日一遭。可是,道士毕竟是个半吊子,他也不知道自己看得到底准不准,更加不知道那笔到底神奇成什么样子。于是,就偷偷地躲起来,想看看科考的结果。
放榜后,结果让他惊呆了。尹青溪这个不学无术的家伙,竟然得了个案首!他顿时觉得,自己吃了大亏了,就想着,找个机会,去把笔偷出来,据为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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