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想到?一时贪心,落得如此下场。
沈驷听了他的话之后,沉吟片刻,问他,“这么说,那支毛笔,现在应该还在尹家?”
“是,差爷!”道士回答说:“那笔千真万确还在尹家!听说,他们家要办文会,请全汉阳的学子参加,来当众证明他们家公子的才学。离了那笔,他们家公子根本写不出东西,那不就闹笑话了吗?所以,那笔,必然还在尹家!”
“办文会?”沈驷看向刘金山。
刘金山回答说,“四爷,我今天忙着给你抓人,没注意街上的风言风语,我一会儿马上派人去打听!”
沈驷摇头,“不必了,若要炫耀,我等尹家的请帖不就行了?”
刘金山听出他话语之中的不悦,退后半步,没敢多嘴。
过了半晌,沈驷才说:“把他带下去吧!按律,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不必再问我了。”
“是。”刘金山应了一声,带着衙役们,把人拖走。
等到人都走了,屋里就剩下沈驷和许靖观两个人,沈驷才把楚桑放了出来。
“去帮我办个事儿。”沈驷说,“你去一趟尹家,帮我把那个藏在笔里的小鬼抓过来。切记,不得弄伤了它!快去快回!”
楚桑畏惧沈驷,自然怎么吩咐怎么做,眨眼就不见了。
许靖观问,“师父,让楚桑去抓鬼,会不会吓到尹家的人呐?”
沈驷说:“不会的,楚桑自有分寸。”
许靖观又问,“那您最初为什么不叫楚桑去查?这种事情,让楚桑查,不是会省些时间吗?”
沈驷说:“干一行,就得守一行的规矩。你既然拜我为师,我也把规矩告诉你。人鬼殊途,若非对方主动碰了神鬼之事,否则,我们是不能动用术法或者是小鬼对付他的。普通人,越少接触到这些越好。接触多了,损耗了阳气,甚至危及性命。于我们而言,就是一桩罪孽。”
许靖观不以为然,“师父,有些人,譬如尹员外,又或者是比尹员外更存心不良的坏人,对付他们,我们难道也不能用这些吗?他们应该算是罪有应得吧?”
沈驷摇摇头,“我刚刚说了,人鬼殊途。活人有活人处理事情的规则和办法,死人也有死人处理事情的规则和办法。任何人,打破规矩都是要付出代价的!所以,我们不能做那个打破规矩的人。当然了,对付已经破坏了规矩的人,就不需要受什么束缚了,怎么方便怎么来。”
许靖观还是不太明白,但也没有追问下去。
对付一只没有什么武力值的同类,对于楚桑来说,简直是信手捏来的事情。去了没多久,他就提溜着笔仙回来了。
笔仙当然不是真正的‘仙’,只不过是毛笔被保养得极好,一代传一代,经年累月写就文章,受书香之气熏染,听读书朗朗之声,渐渐地依托于此修炼,有了意识,才成了这么个有灵的东西。
只会写文章、不懂打打杀杀、也没有想要主动害人的笔仙,此时被楚桑捏着,显得可怜巴巴的。
沈驷动动手指,“楚桑,放开他。”
楚桑松了手,任由笔仙软塌塌瘫在地上。
沈驷浅笑,“行吧,初次见面,躺着就躺着吧。修炼不容易,像你这样的,凭借器物成灵的先例,少之又少。你是不在生死册上,入不了轮回的。跟在普通人身边,即便你什么都不做,也会影响对方的阳气,给对方带来诸多困扰。就像董治,你分明没有害人之心,却害他不浅。不过,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这儿可以有你的位置。”
笔仙偷偷看向沈驷。
沈驷这个人,普普通通坐在那里,就让它觉得有一股难言的压力。就算是楚桑这样怨气铺天的小鬼,都不敢对他生出反抗的心思,更不用提笔仙这种生来就文绉绉的小鬼了。
片刻后,笔仙扭捏着直起身子,“我……我愿意跟着你……不过,董治他……我很抱歉……”
沈驷说:“既然跟了我,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董治的事情,你放心,我会帮你处理好,把他应得的东西还给他的。至于你,由器物生灵,也没有名字吧?这样,我来给你取一个名字,由木生鬼,是槐字。你生在楚地,就叫楚槐吧。来,认识一下,这是楚桑。”
楚桑转过头,极不友好的冲着楚槐呲牙。
楚槐吓了一跳,瑟瑟地缩缩脖子。
沈驷皱眉,把玩着五帝钱的手指在一旁的小几上轻叩了一下,沉声道:“楚桑!”
楚桑瘪瘪嘴,冲楚槐露出一个还算是和煦的笑容。
信手折了个纸人,让楚槐附上去,又把楚桑收了回来,一同放进锦囊里收好。沈驷对许靖观说:“你有空去打听一下,尹家的文会是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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