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美的图形啊。”周君兰迈步走近,不知是称赞的是图形还是柯宇涵的手巧。“这个函数叫什么?”
柯宇涵皱皱眉头,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这可不是函数,函数是不可能出现一对多的情况的,想必你上课没有认真听哦。这个图案......”他点点黑板:“叫做羊角螺线,也叫做欧拉螺线,是螺旋线中最具美感和代表性的一种,螺旋线这个名词来源于希腊文,它的原意是旋卷或缠卷。”
“这个老师教过吗?”周君兰在脑海里搜寻着这个杂绕的概念,怀疑自己和柯宇涵不是同一个数学老师教的。
“没有,是我从一本书上看到的,像是小趣闻之类的文章。不过......”柯宇涵靠着桌子,看着图形沉思,像是观赏着一副令人流连忘返的美景,亦或是处在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里一般美不甚收。“它真的很美。”
周君兰看向柯宇涵的侧脸,觉得那才是让自己心动的美景。
她很想说些什么,但是不知道如何开口,也许不开口是个正确的选择,自己已经选择沉默将近四年,不差这一时半会。
不过转念间,又对自己把握机会的能力有着怀疑,如果自己再没机会和他独处,是不是再也没机会和他交心了呢?
她耳旁,是自己澎湃的心跳声。
“家里太大了,空荡荡的。”
“啊?”柯宇涵一愣,不懂周君兰突然冒出的这一句是什么意思。
周君兰微笑,接着低头阐述着过去:“你问我的问题。我妈妈,在我三岁的时候突然就走了,走得毫无预兆,也毫无道理,爸爸似乎也没有挽留的意思,两人的离婚手续办得很顺畅,没有拖泥带水。每次我尝试和爸爸交流他们之间的事情,他总会告诉我不要管这些事情,说我还不该去了解。”
柯宇涵认真聆听着,她的头越来越低,看着脚下的地面,踢踏着脚下的一张纸片:“每隔半年,妈妈都会给我寄信,描述着她的近况,顺带着寄回她的照片,但是却从来不愿意告诉我她的电话号码。每一张照片,都在不同的地方照相,海边、山间、庙宇、森林,每一张,她都笑得十分开心。据说她在旅游,环球旅行,她是个国际杂志社的主编,不缺钱。”
“那你的爸爸呢?”柯宇涵问道。
“爸爸从我妈妈走后,换了很多个女朋友,但是每一次都不长久,久而久之,我也就习惯了,所以可能吧......”她昂头,撅起嘴巴,仿佛想让眼睛闪烁的泪光流回去。“可能就是因为这些,我才变得不够自信,变得懦弱......”
“所以......”柯宇涵递过一张纸巾,周君兰接过,心里惊叹道他现在察颜悦色的能力和体贴,表示了感谢。
柯宇涵继续说道:“所以这就是你之前和我说的环境突变。”
周君兰惊讶道:“你还记得啊?”
柯宇涵点点头“嗯,那个你之前和我说的精神寄托,支撑你度过那段时光的男孩......”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索着自己下一句话是否合理。
“没事,你问吧。”周君兰说。
“你......”柯宇涵转过身来,看着周君兰的眼睛:“我很好奇,到底是怎样的人,可以让别人把所有的信念托付在他身上,他到底......做了什么?”
周君兰看着柯宇涵一脸正经的表情,嘴角逐渐翘起,于是她脸转向一边,调整好后转回来。再看到他的脸庞,却又笑得更大声,随后,她笑得越来越欢快,弯腰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下,她就连笑容都那么的柔声。
“笑什么啊?”柯宇涵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周君兰抹去眼角笑出的泪花,抬头盯着柯宇涵的脸庞许久,说道:“我、我想,这个问题,那个男生,他自己也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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