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匆匆下楼去了。
宋璇忽然道:“那店小二不太对劲。”
罗子蕴问:“怎么不对劲?”
宋璇道:“说不上来,就是不对劲。”
阿烛忽然道:“我也觉得,他跟二楼三楼的店小二不太一样。”
罗镜贤向身后看去,小二已经不见了踪影。
过了许久,酒楼里忽然涌进许多客人,一瞬间将一楼二楼三楼都坐满了,神奇的是这些人都不讲话,安静得不得了。再过了约两刻钟,酒楼老板亲自走出来接见县令,道:“县令大人,请上座!”
那县令忙道:“不要抬举啦!御史大人才是客人!备菜好了没有?戏准备好了没有?”
老板道:“菜都备好了,就是戏啊……”
县令道:“戏怎么了!那玉公子不来了?”
这时,先前还在发脾气的老先生走上前来了,苗着腰,笑道:“来了来了,刚刚才回的后台,现在在上妆呢。”
县令道:“来了就好,我听说这玉公子虽才藻艳逸,但个性却古怪得很,就怕他今天不来。”
老先生道:“只要他上了台,就不怕他不唱完,您放心,去坐着吧,御史大人什么时候来?”
县令道:“还有两刻钟,你们快去准备吧!这御史大人是回京路上来的,可得招待好了,我们这次修缮河坝的公款,就依着他了。”
两人匆匆去了,那县令随地找了个地方坐下了,一直在紧张地深呼吸。
四楼的几人已经吃完了饭,罗镜贤嘴上说着要留下来看戏,心里其实是想看看那大人物。
酒楼后台,是个刚刚被收拾出来的化妆间,铜镜前,一个“崔莺莺”正给自己贴着发片,边上给他头上插珠串的是他师弟,在跟他絮絮叨叨地讲师傅刚才有多生气:
“师傅急嘚跺脚呐!这来的可是御史大人,什么不爱,就喜欢看看戏,前面都说好了的,你临时又跑掉了,哪都找不着你。”
“哎呀,你还跟他讲,他几次听得进的?”边上一个刚上了妆的女旦对着他嗔怪,“不过是鸡同鸭讲,他哪里知道这次县令大人的苦心?这位御史大人可是个好官。”
“你哪知道是不是好官?”坐在那一直一言不发的鱼春寒忽然发言。
“闻言这位贺之缨贺大人,是朝中少有的年轻官员,不过十八岁,就当上了监察御史,人称‘报忧鸟’,年年巡逻只报天灾人祸,还亲自拨款救济。大师兄,你天天把脑袋摁在戏本子里,哪里知道这些事。”
“谢尧儿,你可别拿我跟师傅比。我到处跑,那是把戏融入生活,你不懂,别乱说。这贺大人嘛,外面传得再好听,那也是外面传的。你也别什么都信。”
“行了行了,就你懂。”谢子增给他插完最后一个头饰,道,“大师兄人长得不怎么样,这一上妆,那股子漂亮又固执的劲儿就上来了。”
“怎么说话呢!”鱼春寒穿上戏服道,“我那是底子好。怎么,你不来画一个?”
“行,你好看。”谢尧儿还想接着跟他讲,就听有人进来招呼了一声:“都备好了,到这来候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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