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顺便也把37码拿出来。”南小朵也不和老板扭,她坐下来,解开高跟鞋的绊扣,殷戎墒接过老板手里的鞋,蹲下来为她穿上。
留恋在鞋店的两位女客又忍不住投来艳羡的目光,青年试着给南小朵穿上手里的鞋子,他把前脚掌放进去,后脚又差了点儿意思,要用力套才行:“老板这鞋穿着挤脚。”殷戎墒说。
“我让伙计拿37码的。”老板和另一个伙计交代了一句,伙计小跑着进了库房,他好奇道:“夫人,您都没穿,就比划一下,怎么就知道不合适呢。”
这个问题也这个是殷戎墒想问的,他单膝蹲在地上,望着她等待答案,南小朵伸了伸穿着白丝袜的脚,他仿佛握着一只软和的小兔,她正调皮地蹬腿玩耍,不自知地殷戎墒心头一软索性把它们抓过来搁在大腿上。
“以前读一本书的时候看到过,那位作者有解剖学经验,他观察到一些人的脚掌长度和手肘的长度差不多。”南小朵伸出右手,比划了一下大概长度的位置,她望着殷戎墒略带炽热的眼,继续说道:“我以前量过,我的脚长和肘长一样啊。”
听她这样说,老板和殷戎墒都充满好奇的在自己手肘上比划了一下,巧姑条件最好,这里是女鞋店,她拿了几双鞋在自己手肘上比了比,然后选一双合适的套在脚上。
她穿上店里的鞋子,走两步后惊奇道:“少夫人,你懂得真多,是合脚的呢。”
“无聊时读些闲书而已。”
老板立刻向殷戎墒投去羡慕的眼神,他说道:“少爷真是好福气,夫人是才貌双全,一对璧人呢。”
殷戎墒俩酒窝更深了,他黑漆漆的眸中唯余一人:“没有福气,哪能娶到她呢。”
不一会儿,伙计拿来37码的鞋子,殷戎墒给南小朵换上,她穿着新鞋在店里晃晃悠悠走了五分钟,确定是真的合脚而且能走路后,连同巧姑选的一双镂空面的高跟鞋一起付款。
所谓拿人手软,走出鞋店的时候,巧姑像抱着宝贝一样抱着鞋子,南小朵状似无意的问道:“巧姑,是不是管事的扣你们工钱了,所以才想着让我和少爷多留几天,给你们做主呢。”
“不是,不是,管事的是好人,没有扣我们工钱,都给足的。”
“那是为什么啊。”
“嗯,少夫人,我和你说,但你不能告诉别人是我告诉你的。”
“知道了,你说,我给你做主。”
“还有三天就是老夫人生忌了,我奶奶想让少爷和少夫人去祭拜一下。”
原来是这样,祭拜老夫人,为什么要弄得如此隐晦啊,南小朵给了殷戎墒一个眼神,后者会意和巧姑说道:“祭拜奶奶是当然的,可为何不见爷爷说起这件事,提前做准备才好上山吧。”
巧姑犹豫的看着他们,眼神飘来飘去,最后她嗨了一声,豁出去似的说:“少爷,少夫人,老夫人已经和殷家毫无瓜葛了,殷厅少爷出事的时候,她一气之下就自请合离,族老也同意了。”
难怪,所以才不敢宣扬,服媚也是个烈性女子罢,因为这世道和殷从征蹉跎了一生,老来丧子,换做南小朵,她必定要所有负过自己的人生不如死才肯罢休,怎么会让他们安安生生活着。
“巧姑,老夫人的身后事谁办的,她葬在哪里。”
“是殷家一位族叔给办的,葬在城外,大槐树往东走半里地就是了。”巧姑一旦开了口,就有些收不住,正如大坝被冲开一个缺口导致决堤。
殷厅和殷从征相认后,服媚没有留在譕城,而是回到了烊城,殷从征或许因为愧疚,或许其他的理由,在烊城修了一幢洋楼给服媚住,但是好景不长,殷厅和丫鬟相爱惹怒了殷从征,他狠心将丫鬟发卖,殷厅违逆父亲冲进窑子把心上人抢了出来,一年多后殷戎墒出生,三岁的时候被殷戎墒抢回,不出两个月孩子就报失踪。
至此下落不明。
殷从征是自己作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接下来我们要去哪儿。”殷戎墒牵着南小朵的手,他并没有因为服媚感到悲伤,毕竟对于一个外人来说,就和听一出负心薄幸的戏一样。
南小朵看了一眼手表,早上十点半,报社上班也有一阵了,正好可以去找刘石星的同学,听说是一位进步女性。
“去新生报社,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南小朵决定下一步的行程,所有人的都没有异议,说出发就出发,换上新鞋她步履如飞,脚掌贴地的感觉前所未有的好。
她撒欢一样走了一段,巧姑就鸟悄靠过来,扯了扯南小朵的袖子,南小朵嗯了一声,偏头看她,问:“怎么了。”
抱着纸袋的巧姑一阵挤眉弄眼,南小朵没看懂,巧姑急了起来,她朝她们身后怒了努嘴。
后面?
南小朵懵懂地转头看向后面亦步亦趋跟着自己的青年,一看才知道大事不妙!
雷暴前兆!
“他,怎么了?”阴云幕布,电闪雷鸣的,南小朵心底讶异极了,不是刚刚还好好的,一转头的功夫而已。
她不懂,但巧姑却是懂的:“少夫人,手,手。”
“什么手。”
“你一出鞋店就松开少爷的手,他马上就拉长脸了,好吓人啊。”
“哈?”就为这个,搞得整个人都低气压了,南小朵没整明白,先整明白的巧姑拽了拽她的袖口:“少夫人,少爷今早才让老爷训了,咱们出来不就是哄他开心的嘛,你过去拉少爷的手啊。”
可她现在脚又不疼,干嘛要抓拐杖走嘛,南小朵思维有点儿过河拆桥式,一个人多自在啊。
“少夫人,说句话啊。”殷戎墒一步步逼近,气压低得不可思议,好似又回到那个晨昏交界之日,阳光都无法照进他眼底的刹那,南小朵失神之间,右手就被巧姑直接送到青年面前,完全就是勉强为之的姿态。
青年脸色彻底黑如锅底,一笔成刀的眉压得极低,南小朵打了个机灵,张开五指幽幽说:“不许臭着脸。”
他伸手与她十指相握,握紧了,嘟囔否认道:“没有。”
“笑一个给我看。”她要求。
青年敷衍一笑,眼底的阴郁淡了些许,南小朵觉得自己大人有大量,不与他计较细枝末节,待会儿还要去报社疏通人脉关系找工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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