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便见面前的杀手突然都停了下来，他也得以恢复两分体力。而事实上，只有栗凌轩自己清楚，那个时候，他身上的毒已经隐隐有了发作的态势，四肢已经开始有些疲软，而视线也逐渐在变得模糊。

空气的流动变了，微风带着少女身上那一丝甜香窜到了他的身前，让他避之不及。有些模糊的视线，虽然看不太清女孩的面容，但是那一双倒映着夜空中那轮满月的眸子，盈盈眸光闪烁着，入了他的眼。

体内的毒已经开始发作了，栗凌轩的身体有些不受控制，他的耳边断断续续地传来女孩子的声音，什么中毒，什么软筋散的。

虽然他不清楚还有谁中毒了，但是软筋散这个东西他倒是很熟，迷糊的脑子艰难地转了转，下意识的就认为那些杀手给这女孩下了软筋散。

就像是身体的本能一样，他已经因中毒而模糊的视线里，莫名的就加进去了几分杀意。也并不是出于本意的觉得要救这个女孩儿，毕竟脑袋里面已经因为毒发而逐渐停摆了，可就是身体自主的，散出了那压不住的杀意。

他听到女孩儿说了句，我可以解，之后便失去了意识。但是很快，他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又回来了。就像是刚陷入昏迷就马上被人叫醒一般的，脑子逐渐清明起来，只是身体并没有丝毫的知觉，栗凌轩明白身体毫无感觉的原因是因为毒发，但是至少意识回来了。

于是他听到布料悉悉索索的声音，听到噗通的水声，听到少女惊呼了一声，然后不觉间陷入了沉睡。

他尚不知之所以陷入沉睡是因为他被楚玄歌丢进了可以促进愈合的温泉内，肉体在温泉的刺激之下终于放松下来，连带他紧绷的神经也一起放松，带着他进入了深度睡眠中。

不知睡了多久，栗凌轩听到耳边有人一直在念叨着什么，意识恢复，侧耳再认真听，便是听到那山上遇到的小姑娘的声音。

说着什么醒了可千万别乱跑，真是为美人儿操碎了心什么的。

思及此，栗凌轩突然停下了赶路的脚步。

他低着头，站在一棵大树下，太阳已经降到了与地平线持平的位置，火红的光芒缠在周边的云霞之上，洒落一片红金之色，却是映出栗凌轩有些发红的脸。

“我道是她那空间里有其他人却不曾见，原来这美人儿说的是我么。”栗凌轩的声音有些喑哑，带着两份不怀好意的笑意。

“楚玄歌吗？呵，倒是有趣儿。”栗凌轩朝着来路望了一眼，他已经走了几个时辰了，楚玄歌下榻的驿站早已被他甩在身后不见踪影。可他还是站在那里看着，默不作声，面无表情。

许久，栗凌轩终于回过神，朝着京城的方向继续走去。

彼时躺在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的楚玄歌在睡梦里满意地咂咂嘴，一句话从她微翘的唇边溢出，带着满足的笑意。

“美人儿……”梦中的楚玄歌这样念着，赶路的栗凌轩则是不知缘何，打了个喷嚏，便觉得心口一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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