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荡随后就请孟贲坐下,道:“孟壮士,你应该看过寡人的《求贤令了吧?”
“是的。”
孟贲垂手道:“某在齐国时,便听闻秦王发布的求贤令。久闻秦王重武好战,天生神力,本以为是他人之谣传,非是实事,但以某所见,秦王当真大丈夫也,名不虚传!秦王之唯才是举,非文才,武才亦然。是故某千里迢迢自齐国赶来,盼望能在秦王驾下封妻荫子,求得功名!”
“大丈夫坦荡荡!”秦王荡含笑道:“孟壮士,对于你的这一点,寡人很是欣赏。你的神勇寡人已经知道了,你之材力,当不下于任鄙、乌获,不知道你想在秦国求得何等官职?”
“秦王明鉴。某是粗人,打小喜好舞枪弄棒,与人角力,文职无法担任,但是让某做一冲锋陷阵的猛将,应该还是可以的。”
“壮士甚有自知之明。”秦王荡微微颔首道:“孟壮士,你既然投到寡人的麾下,寡人是不会亏待你的。宿卫当中,本有一执戟都尉之空缺,但已经封予熊子丹。寡人欲将这执戟都尉之职务一分为二,熊子丹为执戟左都尉,壮士为执戟右都尉,秩比一千石,你看如何?”
“大王如此厚恩,草民……不,臣当誓死相报!”
“善!”
秦王荡又笑吟吟地看着熊子丹和孟贲,说道:“你们二位可真是不打不相识啊。今后是同僚了,还请冰释前嫌,一同为寡人效力才是。”
“谨遵王命!”
翌日,秦王荡便与魏王嗣签订了结盟的国书,相约一方有难,另一方必须支援,一方有战,另一方也当出兵助战。
临晋之会结束后,秦王荡便踏上了返回咸阳的归途。
经过郑县的时候,秦王荡还在马车上打盹儿,这时任鄙就过来禀告,说是王后魏纾求见。
秦王荡十分诧异,自己这位冰山王后何以主动求见?上一回应该是惠文后的主意,后者费尽心机想撮合秦王荡、魏纾这一对,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惠文后在给秦王荡的酒里下了一些虎狼之药,欲让他和魏纾打开心结,成为一对实至名归的夫妻,百年好合。
但有的时候命运是捉弄人的。
若这事儿真的成了,魏纾又有心的话,秦王荡未尝不能消除心中的芥蒂,去接受曾“恶”于自己的魏纾,但后者似乎解不开自己的心结,憎恶男子碰触她的魏纾,打从心里根本无法接受秦王荡!
乃至于在秦王荡被下药之后,魏纾还找了自己的侍婢桃子服侍他。
这一点,就让秦王荡更加厌烦这个心理有问题的女人了!
“让她进来吧。”
“唯!”
不管怎么说,魏纾都是他的妻子,秦国的王后,就算秦王荡对她没有丝毫的爱意,也不会显得太过冷落她。
王后失宠,遭到国君冷遇而引起后宫失火还是次要的,倘若进而让秦魏两国之间的关系产生一些微妙的变化,这就让秦王荡难以接受了。
少顷,魏纾便进入马车里,与秦王荡对席而坐。
秦王荡自顾自的在那里沏茶,他一盏茶,魏纾一盏茶。而魏纾亦是低着头,红唇微微翕动着,欲言又止。
一时之间,二人都没有开腔,马车里一片死一般的沉寂,只能听得见外面军队开拔的杂音。
“有事,就说。”秦王荡打破了这种令人压抑的沉寂。
魏纾终于幽然一叹道:“大王,臣妾过来,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情。”
“何事?”
秦王荡的声音还是那般冷淡,惜字如金,似乎一点都不想理睬魏纾,让后者心中分外难过。
“大王,那一夜你不是临幸了桃子吗?臣妾想请……请你给她一个名分。”对于这事儿,魏纾着实是有些羞于启齿的,若非她真的将桃子当做亲姐妹看待,这事儿又跟自己有着莫大的干系,魏纾实在不愿这样低声下气地跟秦王荡说情。
“桃子?是你的那个贴身侍婢吗?”
“是的。”
“寡人知道了。依你看,给她一个怎样的名分较好?”
“良人可好?”
良人,属于秦国后宫当中的第四等,美人之后,子之前,算是一个地位较高的妃嫔。
秦王荡摆了摆手道:“你自己看着办吧。”
“……”
魏纾还想说些什么,但看见秦王荡这般模样,不禁黯然神伤,终于不发一言地离开了。
而看着魏纾离去的背影,秦王荡的心里亦是五味杂陈的,一阵发愣,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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