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四海归一殿。
秦王荡高坐于陛台之上,正襟危坐,接受群臣的朝拜。而后,他扫视着下面的群臣,淡声道:“二三子,郁枳的捷报已经传回咸阳,相信尔等都已经知晓。”
“眼下月氏王庭那边,弥子夏已经成功游说月氏王,使其不得向在西域,乃至于月氏势力范围之内的华夏商旅额外收税,亦或是杀人越货之事。不过,月氏王有一个条件,便是释放在郁枳一战中,被俘虏的月氏将士,尔等以为,当如何处置?”
上大夫向寿出列道:“王上,臣以为理应同意月氏王之请,释放其降兵。”
“向寿,你可知道月氏降兵有多少?”
秦王荡竖起一根手指头,朗声道:“郁枳一战,我秦军俘虏万余人!一万多人呢!一县之民,不过如此,更何况全是青壮?把这些降兵都释放回去,这仗不是白打了吗?”
“王上,如此,于理不合也!月氏人已经与我大秦和解,为邦交之计,王上应该以诚信示人。”
“寡人如何不诚信?弥子夏已经代寡人应允释放月氏战俘一事,做人,不能言而无信。这战俘寡人自然会释放,但仅限于降将,至于降卒,就都留在秦国吧。”
“这……”向寿不禁哑然失笑。
对于向寿这种深受儒家学说熏陶的人而言,秦王荡此举,无异于“耍无赖”,但秦国有这样的实力,秦王荡有这样的底气,故而他都不好再三进言。
至少面子上,还是过得去的。
降兵是战俘,降将也是战俘!
弥子夏已经答应释放战俘,至于所释放的战俘是降卒还是降将,不都是秦国一家之言?
王上,真是越来越厚黑了。
有先王之风!
樗里疾站出来道:“大王英明!秦与月氏,已然接壤,依着月氏人之侵略成性,迟早为大秦之祸患。万余青壮,对于月氏人而言,都是一股巨大的力量,于我秦国而言,更是不可或缺的。眼下大秦疏通河道,修桥筑坝,扩建官道,乃至于都江堰的开凿等等,都是浩大的工程,需要投入许多人力。大王不妨将这万余战俘,化作劳役,分配到各个工地。”
“善!”
秦王荡微微颔首道:“月氏人之性情,桀骜不驯,且勇于私斗,则令其分散于各地服劳役,十年之后,可以释放,而参照国人之待遇,发放房屋、农具与田地,供其耕种。”
“大王圣明!”
秦王荡的考量无疑是很有道理的。
秦与月氏之间,必有一战,且不说双方在西域的霸权之争,光是丝绸之路所产生的巨大收益,就足以让人怦然心动。
而且,更为重要的是,秦与月氏已经接壤,凡接壤之国,必有争端!
就算秦国不是主动招惹月氏人,也没有吞并月氏之心,但是架不住月氏人看见秦国的土地这般肥沃,积蓄饶多,继而产生觊觎之心,如同义渠、匈奴一般屡屡进犯秦国边境。
下了大朝会,秦王荡又回到龙台处理政务。
已经从少女到少妇,完成了质的蜕变的王后魏纾,此时已然身怀六甲,美妇人的风韵让人心醉不已。
魏纾端着自己熬制的一碗羹汤,进入龙台。
“纾儿。”
“大王,这是臣妾亲手为你做的羹汤,趁热喝了吧。”
秦王荡手中的狼毫笔一顿,摇摇头道:“先放到一边去吧。”
魏纾乖巧的笑了笑,将那碗羹汤放到一侧,随后上前去为秦王荡按摩着肩膀,力道不大不小,轻柔适中,让秦王荡身上的疲劳顿时消散了不少。
“纾儿,你这按摩手法是从哪儿学来的?”
“大王,这是魏澜教臣妾的。”
“原来是她啊。这就不奇怪了,这就不奇怪了。”
秦王荡笑了笑,又握着魏纾的玉手道:“纾儿,来,坐过来,让寡人听听你肚子里的动静。”
魏纾顺势就坐到了秦王荡的怀里,脑袋枕着他的宽广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饶是老夫老妻了,都不由得脸色绯红,颇为羞怯。
秦王荡摸了摸魏纾的腹部,俯下身子,竖起耳朵听着。
“哈哈,纾儿,寡人听见了,咱们的儿子将来一定长得很壮实,他在踢寡人了。”
魏纾嫣然一笑道:“王上,你怎么知道是儿子?万一是女儿呢?”
“寡人觉得,这应该就是儿子。”秦王荡意味深长地道:“寡人听闻,坊间之传言,尖男圆女,孕妇怀女孩的明显特征是肚子呈浑圆型,且从后背看能明显看出已怀孕。纾儿你的肚子鼓起来之后是较尖的,再者,自古有酸儿辣女之说,纾儿寡人记得你这段时间都喜欢吃酸一点的食物吧?”
“王上,你这都是从哪里听来的传言,怎么臣妾都未曾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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