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么?”我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锦霜从自己枕下取出一个不大的本子来递给我:“我是他园子里的姑娘,又是如今的红牌,他养了我这么多年自然是要留着我有用处的,他的事情我也多少知道一二。这是红绡院的账簿,我自己在书房翻抄了许多日才得了这样一本,你便帮我将它带出去吧。”
我将锦霜翻抄的账簿拿在手里翻了几页,她的字倒是比我不知要好上多少:“你可看过?可有什么异常?”
锦霜还没说话,房门却突然被人推开。
“你这是做什么,好端端地闯人家姑娘家的房间,我若是正在更衣,看园子里的姑姑不挖了你的眼睛。”锦霜朝门口的男人喊道。
“有人点了你。”门口的男人朝我不耐烦地喊道,“快些收拾妥当了出来。”
锦霜朝我吐了吐舌头:“带你出去的人来了,快些去吧。虽说你的情郎身居高位,可进了红绡院的园子再出去的女子你还是第一个。”
“我走后他们会为难你吗?”我有点担忧地看向锦霜。
锦霜很是笃定地摇了摇头:“你只不过在此住了一晚,又是与我同住前屋,既没有跟着我们练武,也没有进了姑娘们日常教习的后院,不会有什么大事。更何况你的那位情郎总算是身居高位,这等小事想必已经打点好了,不过是花些银子的事情罢了。”
“红绡院的姑娘既然不可以出去,那总是可以被赎走的吧?”我突然想起这一茬。
“有些是可以的,但像我这样就绝对不行了。”锦霜笑着挑了挑眉,“只是那些能被赎走的多半样貌平平,或是不论舞姿还是武艺都很是一般,也没什么机会出园子。而那些品貌皆端的姑娘,便只能被那一个人赎走了。”
我觉得满心还有无数问题要问她,可门口的男人已经开始不耐烦地催促。我忙将账簿收入衣服宽大的袖子里,锦霜有些仓促地说:“我不过粗略识得几个字罢了,哪里看得懂账簿,只是我知道,他所有见不得人的银钱都是用红绡院的账目来走的,你讲账簿拿回去,我想必然会有用处。”
我郑重地点了点头,锦霜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日后你大可再来找我,只是不要再翻墙了,像那日一样扮了男装找我就是。”
“竟然还不忘要挣我的银子。”我开过玩笑后恢复了严肃的神情,“不过今日的事情多谢你。”
“你不必谢我,是我应该谢你。”锦霜也郑重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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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着领路的小丫头穿过红绡院的楼阁,正要踏上二楼的楼梯时,肩上突然多了一只手。
“这可是你们新来的姑娘?”我还未回过头去,一股辛辣的酒气就直冲我的眼睛,“样貌很是端正啊,来我这桌陪我喝两杯吧。”
“这位爷,这个姑娘是旁人点了的,赶着要去呢。”领路的小丫头笑着说道,“爷若是想要,我这就去后院给也通传几个长得标致的来。”
我想要将他的手从我的肩上拨下,他却突然用力将我拉到他怀里:“爷差银子吗?姑娘想要多少尽管开口,这红绡院里还没有爷点不到的姑娘。”
.我有点厌恶的皱了皱眉,看这人手臂上满是肥油,不像是练过的样子,想着要不要干脆使了劲将他胳膊掰过去算了,却见二楼一个身影翻身而下,抓住了他的手臂反剪到背后。
“不好意思,这个姑娘是我的了。”邸恒将他用力一推,他便重重地摔在了桌子上。邸恒伸手拉过我,一面瞪了我一眼,一面将我挡在了身后。
“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啊?你是谁啊你?”摔倒的那个肉球显然不服气,却也不敢再上前动手,只是远远地爬了起来朝着邸恒狂叫,“院子里出来卖的姑娘,还不是谁给的钱多就是谁的?爷就不信爷还有差钱的那一天。”
那人越说越是激动了起来,朝着我们走过来,邸恒伸手掐住他的脖子,让他离自己一臂远:
“你若是还有胆子对她胡来,你便能知道我是谁了。”
邸恒扔开他,拉着我风一样地向门口走去。我看到那人想要借着宽大的衣摆绊我的脚,不觉微微一笑,走近时故意将脚伸到他的腿下,猛地掀起来,看他一个不稳翻倒在地。
我看向地上躺着的人:“连这点本事都没有,还学着给人暗中使绊子,还是当心自己崴了脚吧。”
邸恒却依旧面无表情,拉着我大步流星地走出了红绡院的大门。
我吐了吐舌头,这次好像当真惹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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