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似乎是要将军火从深州运出。”邸恒点了点头,“深州的军火库便是以马场作为伪装,此次运输他们便可以自给自足。只是这些军火一旦出入城门,若是被守城之人发现便是大麻烦了。因此他们如今购进这些干草,一来马场购进干草本就是正常的,二来也可以在运输时对军火加以掩盖,若是再用银钱上下疏通好了关系,不被详查,便可轻松过关。”
“你想要静观其变吗?”我歪着头想了想。
邸恒点点头:“长途运输本就是消耗精力的事情,等到了新的地方,重新安置清点又要花上他们很大的功夫,不如到那时候再趁虚而入,此事便会容易许多,也好清楚他们下一步的动向。”
“深州距离焉宿最近,若是要发动战争在深州储备了军火也最是方便,为何要不辞辛劳将军火运出来?”我皱了皱眉,“这又是要运到哪里去?”
“至少建安是不可能的。”邸恒说的很是坚定,“建安城不仅防守森严,而且近年来都少有战事,将军火运来也不过是荒废,还要提防着被人随时查出,还不如一把火烧了的好。”
“可如果他便是想在建安发动战事呢?”我定睛看向邸恒,心中突然有了一种有些可怕的想法。
“你说他要……”邸恒约是明白了我的意思。
“研制赤星堇也好,联手耿府也好,外通焉宿也好,赵廷瑞的目的总不会是金钱吧?”我轻轻摇了摇头,“你可还记得我与你说过的七瓣莲?前六瓣都有它们特定的祝福意向,人们求过了健康,求过了长寿,求过了俸禄,求过了前程,求过了姻缘,求过了子女,唯独没有求过权力,而赵廷瑞又是个身在建安手握兵权的大司马。”
“赵廷瑞意在逼宫。”我的声音很轻却也很是有力。
“我知道了。”邸恒定定地点了点头,“今晚我便去与家父共同商议了此事,明日一早便向陛下禀明,在建安城中也应早做准备。”
“军中将士只听命于军符,如今军符既在赵廷瑞手中,此事便很是难办。”我叹了口气,说道,“赵廷瑞在在建安城内一日,此事便是烫手山芋。若是能将赵廷瑞调离建安或许此事还能好办一些。”
“我会与陛下说明的。”邸恒很是赞赏的看向我,“平日里倒是看不出,你很是有将才。”
我有些骄傲地昂了昂头:“看你下次还要不要叫我不要添乱了。”
“我倒是从未觉得你是添乱。”邸恒略有些无奈地看向我,“你本就很是机灵,平日里许多我想不透的事情你却总能一两句话让我茅塞顿开,只是建安城里每个追求权力的人都是将自己与家人的姓名押成赌注,我已经选择了与赵廷瑞为敌,我不希望你……”
“难道你不愿我成了你的家人吗?”我坚定地看着邸恒,“我只是个女子,你们的许多事情我都有心无力,可我不愿意如同菟丝子一般依附你而生存,即使我做不了与你共生的参天大树,我也可以做了你身边的花草,只要你需要我,我永远都在。”
这些原本只是我心里的话而已,一口气将所有都对着邸恒说了出来我自己竟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邸恒的脸上原本写着感动,见我脸红也不觉摇摇头笑了起来:
“说的好,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谁是你的妻了。”我歪过头去拍开邸恒来拉我的手,天边的夕阳与我的脸竟是同样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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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区区一个深州主事之言你也会如此轻易的相信,还想要加罪于赵大人?”邸穆青将桌子上的东西一并扫到地下,门外的下人一个激灵猛地跪倒地上。
“此人必不会说谎。”邸恒也屈膝跪下,朝邸穆青垂头拱手,恭敬却很是笃定地说道,“虽然出此言者位分不高,但此时毕竟事关重大,关乎陛下之王位,关乎家国天下。家父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你可知道,你与赵佩瑶已然联姻,此时你想污蔑赵大人,便是往自己身上泼脏水!”邸穆青指着邸恒颤颤巍巍地说道。
“正是因为如今邸家与赵家联络甚密,才要尽早检举赵大人之事,与赵府划清关系,如此方能自救。更何况儿子所言并非妄言,实乃证据确凿。”邸恒很是坚定。
“证据确凿?”邸穆青似乎已经被邸恒气到失神,“听闻、听说,哪一件事是你亲眼所见?你如何在这里和我笃定地说证据确凿?只要我邸穆青在一日,就断不会允许你如此污蔑赵大人,坏了邸家与赵家这些年来的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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