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递上邀请券,服务生看他券上日期是昨天,尤其小心翼翼。杜可为料到董事长会低调出席,早已嘱咐了验票的职员格外留意,为免出错,凡是用昨天门券的一律放行。
凌霄陪她走进场内,依着花墙边低调走近舞台。美艳的女嘉宾穿着各式礼服裙,和西服男伴端着鸡尾酒一起穿梭在花海。他鼓起了勇气,终于找了一个机会拉着沈小斐的手,带她鱼贯到花墙的最角落。两人站下来后,他装作忘了松开手。沈小斐脸上微微一红,把手抽了出来。
造雪仪遮掩在漫天柔软的人造白云里,飘飘荡荡洒下了真切的雪。微冷的雪花飘散在人影之间,贴服在白色花里,融化在她深深的颈窝上。
她仰头看着这个美好的瞬间,彻底忘掉了昨天的忧伤。那些痛哭的情景被这梦幻般的温柔逐一修复。她伸出手想接住天空里飘下的细雪,纤细的手指在灯影里微微弯曲,像一朵白色马蹄莲。
她的脸上倒映着T台的流光溢彩,就像照片里那个明亮鲜艳的女孩子走了出来。凌霄不由得看痴了。她像他精心呵护的一朵玫瑰,从倒地颓败的危机里重新焕发生机。她也像自己胸间破碎过但接驳重生的肋骨,让他突然有了重新爱上的热望。
一片小小的雪花飘落在沈小斐脸颊上,他正要为她拂去,她微微害羞,低头装作看花,却不小心碰了一鼻尖水珠。两人相视一笑。他眸色从寒而暖,融化在暖暖的夏夜里。
她突然兴奋起来,原来一个服务生推了一部雪糕车,里面满是香草味冰淇淋。凌霄为她舀了一小杯,她心满意足地含着小勺子在唇里。
T台的爵士乐骤然变得跃动迷离,几个国际级名模穿着瀑布一样的性感长裙款款走动。大束大束的花卉架着吊着、簇拥着,侍应端着一杯杯顶级红酒穿梭,雪景里的浮华影影绰绰。女歌手在名模之间顾盼献唱,耳语的男女低头举杯,碰杯声叮叮咚咚,浮华在觥筹交错里恍然若梦。她兴致盎然,也接了一杯红酒喝了,又拿了两杯与凌霄碰杯。
沈小斐的酒量如此浅,喝了那么一点酒,已经眼皮沉沉地醉了。凌霄扶着她的腰从花墙角落撤回房间,她踉跄地坐在墨蓝色沙发,闭上了眼。她长发垂肩,踢了高跟鞋的赤足窝在长裙下,露出纤细的脚趾。
凌霄环视了一下房间里,整洁得不可思议:没有哭过的纸巾,没有凌乱的衣物,商务桌上的雪国花海宣传册、南港城旅游资料、半尺高的MBA教材、换下来的长裙内衣……一切放得整整齐齐。还有一枝折下来的绣球斜斜地养在书桌上,陪着她傍晚仍在苦读的《管理经济学》,书缝里写满了读书笔记。
当年他失恋之后,伤痛了整整半年也只是勉强站起来,她昨晚说哭完最后一次,今天便整装上路。这是他难以模仿的坚强和自律。凌霄低头看着沙发上半醉闭目的她,突然心生向往。
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凌霄渐渐怦然心动,蹲下来帮她盖上薄被,蒂凡尼小吊灯在她的双眼皮上投上斑斓的灯光,如同动人的眼影。他无法遏止想吻下去,就在快要碰到的刹那,她低低唔了一声,转过身伏在靠背上。
凌霄回过神来,听见她迷迷糊糊地说,“凌先生,谢谢你。”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在无法按捺之前,赶紧为她拉上天鹅绒窗帘离开了。
沈小斐直至清晨才悠悠醒来。凌霄的檀木香味还在房间里,她四处看了看,沙发上遗落了一颗他袖口上的卡地亚袖扣,定是搀扶自己回来的时候被她扯落。她捧起那颗精致的袖扣,掌心一阵温暖。
去鼎峰面试的时间快到了,接下来这个公司将直接决定她的新工作。她沐浴更衣,神清气朗地走出翡翠,散步寻到了鼎峰所在的办公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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