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奔驰刹车停在门口,陆牵亮推开车门就往医院跑去,留下四月不停跟车里的男子道谢,可是那男子仍旧不作应答。
“萧哥,我们?”司机回过头询问,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似乎有些为难。
男子这时才缓缓打量眼前的女孩,只是四月怎么也没想到,觅欢凉是对陌生人话少到令人胆寒,而这个萧哥是实实在在地高冷,只听见他说:“可以下车了吗?”
四月明白了司机的为难,她一直在车上致谢,特始终坐在男子的左手边,毫无下车的意思。
四月干笑几声,移着屁股,下了车,黑色的车子绝尘而去,留给四月的只有车后的灰尘。
四月走进医院,陆豪已经打上点滴,极度缺水,没有进食导致的轻度昏迷。
同仁医院的护士大多见过四月,也是知晓她和少爷关系非同一般,凡是看到她都要打招呼。
尤其是孙护,几年前因为照顾四月妥当,顺利升为护士长不说,工资也翻了两倍。
“四月,这是你弟弟?你放心,我一定安排好下面的人,悉心照顾哈。”孙护从走廊经过,探头望了望病床上的小孩,眼睛笑成一条缝,乐呵呵地跟四月打招呼。
四月反而不好意思了,她拒绝这番美意仿佛对陆豪不太有利,坦然接受,又怕让觅欢凉那边为难,只好不作答,微笑到脸部僵硬。
孙护倒识趣,嘴上说着有事便走开了,但是该做的事一样都没落下,安排新来的小护士给四月送了饭,医生检查交代完后,小护士们一拨又一拨来观察情况;直到陆豪睁开眼睛,这样的待遇才算消停。
陆牵亮虽然知道这些优待是因为觅欢凉才有的,更加是照看自己的弟弟,但是他的脸色还是不大好看。
陆豪侧过头看向坐在椅子上的陆牵亮,他又闭上眼睛,抿紧了嘴唇。
四月走到另一侧,拍拍陆豪的肩膀,小声问:“你还好吗?要不要喝水?”
四月将杯子倒满水端在手上,好一会,陆豪又睁开眼,朝着四月点点头,四月挤眼,皱眉,陆牵亮才慢吞吞将自己的屁股与椅子分离,真不知道陆牵亮在别扭什么,难不成忘了抱着陆豪冲进医院紧张的情形。
陆豪靠在床上,陆牵亮接过水杯,小心翼翼地喂他喝水,嘴里不停念叨:“喝慢点,别撒了,没人跟你抢。”
四月笑着摇摇头,这才像一个哥哥。她去食堂打了好一些饭,又买了一些苹果带回病房,陆豪狼吞虎咽,这孩子也是命大,饿到虚脱还留了一条命。
“你妈呢?谁将你锁在藏储室?”陆牵亮急切想得到答案,陆豪扒饭的手停滞,脸色更加惨白。
下一秒,他的眼泪砸在了碗里。
“说不出来?”陆牵亮不给陆豪任何犹豫的时间,打破砂锅问到底。
四月想要抱抱这个孩子,安慰他,只是没想到,陆豪小小年纪,竟然骨子里有一股和陆牵亮一样的倔强,这大概就是血缘的关系。
陆豪一把抹掉眼泪,又扒了一口饭,才开口:“我妈跑了,她说带着我会影响她的下半辈子,所以将我锁在藏储室,巴不得我死了一了百了。”
陆牵亮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好一个大难临头各自飞。”
陆豪接受了现状,四月却无法相信,天底下有这样的母亲,想到自己的命运,又何尝不可能也是被遗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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