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上,姜灼衣四兄妹刚走不久,王嫣便来到书房找薛让。
她遣退了周围侍奉的下人,确定无人偷听后,关上门,一脸着急地说:“早就劝过你不要多管闲事,那罗元是生是死干你何事?他死了不正好?现在好了,太子都追查到丞相府来了。”
“你小声点!”薛让低喝道,“要说多管闲事,当初难道不是你非要插手那件事的?那罗元是我引荐给平之兄的,和我有过命的交情,再者说,他替我和平之兄卖命,最后落得疯了的下场,我安能不管不顾?”
“赵平之人都死了,你提他干嘛!慧容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她都放下身段求我了,我又怎么好意思推辞?况且,当初慧容许下那些承诺的时候你不是答应得挺爽快的吗?怎么?现在出事了就来怪我了?”王嫣嗔怒道。
看到这里,姜灼衣忍不住皱眉,慧容这个名字,她好像在哪里听过。
“行了,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做都做了,再说这些也没用了。我让你给娘娘通风报信你去了没有?”
娘娘?姜灼衣陷入沉思,忽然,蓦地睁大眼睛,当朝皇后,也就是檀渊的生母,好像就叫赵慧容。
“这还用得着你说?”王嫣瞪了他一眼,“我一大早就去了,慧容让我们先按兵不动,说她会派人解决。”
“那罗元怎么办?”薛让问。
王嫣看了眼周围,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薛让大惊失色:“不是都已经把他送到没有人找得到的地方了吗?为什么还要杀他?”
“慧容说,太子洞察力异于常人,现在又有宋煜这个老狐狸坐镇,为了保险起见,罗元必须死。”
薛让脸上慢慢结出一层霜,最后,长叹一声:“也好。”
“你就别伤心了,等风波平息后,我们给他料理好后事,让他走得风光些,每年再给他多烧点纸钱,也算还了他几分人情,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最重要的是摧毁证据,保住自己。”
薛让点头,神色仍是凝重。
见薛让不说话,王嫣慢慢坐下,低声道:“只要孩子们过得好,过得风光,手上沾染上血腥又算得了什么呢?”
水幕散了,整个屋子又安静了下来,盛夏的天,空气里翻涌着一股躁意,天上好像滚来了一层厚重的云,树上的蝉看见后声嘶力竭地叫。
姜灼衣坐在椅子上,神色有几分凝重。
她起初只是想化解荷园水鬼的怨念,却不想竟然引出来了这么大的一桩案子,丞相、丞相夫人、老平南侯、皇后,这些随便拎一个出来都足以震动朝野的人物竟然都牵涉其中。
她来人间之前做了许多功课,对大越皇室的概况也有大致了解,看到皇后和老平南侯都牵扯其中,才猛然想起二人的联系。
当朝皇后赵慧容嫁入皇室之前曾是当时的平南侯的掌上千金,而现在被人称为老平南侯的赵平之是她的亲哥哥。
赵平之在当年被称为赵世子,后来袭了平南侯的爵,生下赵徽然这个独儿子,之后又把爵位传给了赵徽然,人们为了将两人区分,才称赵平之为老平南候,赵徽然为小平南侯。
当时的现在能够确认的是,荷园一案的幕后主使是皇后赵慧容,帮凶是丞相薛让、丞相夫人王嫣、老平南侯赵平之。
但是,令姜灼衣不解的是,赵慧容一生顺风顺水,比起薛霁过犹不及:自小便是平南侯府千金,哥哥赵平之袭了父亲的爵,在朝中威望甚高,兄妹二人关系极好
长大后成功嫁给了当时的太子成为了太子妃,后来太子登基后又顺利做上了皇后,没几年就生下了檀渊这个独儿子,儿子一生下来便天降异象,毫无悬念地成为了太子,儿子长大后又极为出色,被后世称为千古一帝。
用人生赢家来形容赵慧容一点都不过分,可是二十年前她为何要指使王嫣、赵平之他们杀这么多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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