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祁钰第二天醒来,头痛欲裂,他习惯性地从后面抱住身旁的赵慧容,撒娇道:“慧容妹妹,我头疼,快帮我揉揉。”
话刚说完,他停在她身子上的手一僵,一种头皮炸裂的感觉从头顶一直蔓延到脚尖。
不,这不是他的慧容妹妹,慧容妹妹抱起来没有这么硌手。
他猛地将她推开,声音有不可遏制的慌乱:“你是谁!”
一张清秀的小脸转了过来,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似醒非醒,竟然是李锦枫!
她揉揉眼睛:“皇上”
檀祁钰顿时有种“我这个禽兽”的感觉。
李锦枫是他的同窗好友李昌明的妹妹,也算和他一起长大,在他性格怯懦的皇子时代,性子温柔害羞的李锦枫就是他为数不多的想要保护的对象,他也一直将她当成亲生妹妹看待。
哪怕是长大后关系生疏了,后面她又意外进宫,他也只是将她当作好友的妹妹,从未有过想要指染的想法。
现在的檀祁钰只想打自己两巴掌,喝酒误事!喝酒误事啊!
他强行镇定下来:“你怎么会在这?”
李锦枫用薄毯掩盖住春光,低声道:“回皇上,昨夜臣妾听闻皇上喝醉了,便自作主张做了份醒酒汤送到乾清宫来,皇上将臣妾当成了皇后娘娘,就强行臣妾不敢反抗,只好”
檀祁钰如遭雷击,他这个禽兽啊禽兽!别人好心好意给他送醒酒汤,他却把别人给还把别人当成了慧容妹妹!
李锦枫低垂眼,眼睛里似有泪水在打转:“没想到后来皇后娘娘也来了”
“你说什么!慧容妹妹也来了?!”檀祁钰差点从床上蹦了起来。
“对后来皇上不胜酒力昏睡了过去,皇后娘娘突然来到乾清宫,臣妾无处可藏,娘娘看见了,直言臣妾勾引皇上,就打了臣妾一巴掌。”
檀祁钰面色一变,他看向她的脸,果然有一边隐隐有些肿,可以想象出打的人当时是有多用力,过了一夜都还没消。
她抬起头,强忍着泪花,挤出一个苍白的微笑:“皇后娘娘身为后宫之主,管教臣妾是应该的,还请皇上不要怪罪娘娘。”
檀祁钰又懊悔又自责又愧疚,他的脑子还没有从宿醉中缓过来,混混沌沌,突然发生这么多事一时半会儿消化不过来。
但看见眼前被无辜牵连的李锦枫,他愧疚到了极点,于是决定封李锦枫为昭仪,赏珠宝玉器若干,作为补偿。
头痛欲裂的他顾不得还没有用膳,便在宫人的伺候下换好衣服,直奔坤宁宫。
他隐隐觉得坤宁宫还有一场恶仗等着他。
没想到,到了坤宁宫,赵慧容的反应异常平静,对昨晚的事情只字未提。
但檀祁钰反而觉得奇怪,按照赵慧容的性子应该会和他大吵一架,动手都有可能,这么平静地跟他说话,唯一的可能是在酝酿更大的风暴。
本着尽量在事情变坏的开始就将不好的苗头抹杀掉的原则,他试着主动提起:“慧容妹妹,昨夜我喝醉了。”
赵慧容平静的表情果然有了一丝变化,但是她仍然淡淡道:“臣妾知道。”
“你怎么知道?”
“昨夜喜公公深夜造访坤宁宫,说是皇上醉酒,请臣妾去乾清宫照料皇上,臣妾因为身子不适,便委托喜公公替臣妾好好照料皇上。”虽然面色并不好看,但这并不妨碍她撒谎。
檀祁钰皱眉,看赵慧容的表情明显是在撒谎,可是她为什么要撒谎?
他了解赵慧容的性子,从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不会弯弯绕绕、勾心斗角,每次生气等脾气发过了就好了,她这样一反常态,反而引起他内心的不安。
他宁愿她怨他,怪他,质问他,和他吵架,也不愿意她像现在这样,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
因为他知道,有些事情如果当时没有得到解决,积压在心里,随着时间的推移越积越深,最后迟早会爆发。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不好的种子的萌芽阶段就将其抹杀。
这也是他们俩三年来一直吵吵闹闹,却依然恩爱的原因,当天的矛盾当天解决,绝不留着过夜,不解决不好谁也别想睡觉。
檀祁钰铁了心要逼她承认:“可是我听宫人说,你昨夜来过乾清宫。”
赵慧容指甲掐进了掌心,她淡淡道:“是哪个宫人这么大的胆子,竟敢无端捏造。”
“慧容妹妹,我知道你怨我,怨我没有遵守承诺,但昨夜我真的是喝醉了,我以为锦枫她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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