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麻吓了一跳,连连摆手:“好好练,你们比我熟练,应当很快就能成了。”
沈燃也不再计较,朗声道:“今日我也不瞒你们,小麻跟在我身边也才数月。在这之前,他连灶台都未曾摸过,现在也能做出一手好菜。你以为他是天才吗?
刀工锅工红案白案,除了我从旁指点外,他自有一股谦逊诚恳的傻力气。这菜做成这样,是他白天黑夜的练出来的。若没有他这股劲头,你们再练三年也是连个屁也练不出来。
我也知道你们都是冲着我三两金的方子才来的这里,经过这道芋头扣肉,若有谁还想得了方子就走的,现在就站出来,我立刻给你写了,你拿了就走。”
话音落地,四人对视一眼,谁也不敢出声。
沈燃目光如炬,一个一个朝他们的眼睛看过去:“如果不是,就都给我老老实实的埋头学些最基础的技巧和原理。回去一通百通了,说出去是我会英楼教出来的厨师,我也不算丢人。
不管你们信与不信。我比你们还盼着你们一个个的走出我会英楼的大门,回去各自来的地方时,能叫别人高看你们一眼,能让你们原本供职的地方和我会英楼一样宾客盈门。
但你们要还是现在这种学习的态度,趁早回去吧,不然,不管是学三个月还是学三年,回去都是要被你们掌柜的和东家打折了腿的,浪费时间而已。”
他话音落地,见四人都是木呆呆的若有所思,就叹口气指指一旁的高桌冷冷道:“把你们糟践的萝卜都给我吃掉,今日这事就算翻篇了。”
程六抬头苦笑,率先端起了萝卜盆,抓起一把萝卜条大嚼起来,边嚼边道:“明日我来跑堂做杂活儿,谁都不要和我抢。”
沈燃冷哼一声就起身,径自回房睡下了,留下满屋的学徒自己反省。
果然光景不待人,眨眼间已是三月上,上党城的街巷两侧尽是杨柳抽芽杏花满树的景象。
沈燃也迎来了他到达大唐的第一个春天。
他自己觉得眼前的日子,算是给这一年开了一个好头。
自从他告诫学徒的那一天开始,这四个人的学习进度就没有让他再操过心。
他只是将功课布置下去,小麻自然会领着他们练习。
至于练习的成果,自然是等沈燃送走晚餐的最后一拨食客再来验收。
因而他就更是清闲,晌午饭的食客刚走,小麻也领着学徒们练习起来。
他自己照旧上到二楼,看看刘二的情况。
自从学徒们来了,醍醐也不便总是使用厨房来煎药,只好备了一盏泥炉,放在楼上床边给刘二煎药用。
他进门时,炉上的药罐子正噗噜噜的冒着热气,屋里飘满清香带苦的药味。
“你怎么又来了。”沈燃推开门就见韩凝礼坐在刘二的榻边。
醍醐则正端坐在一旁的案边,摆弄着瓶瓶罐罐,听沈燃揶揄韩凝礼,噗嗤就笑出声来。
“总是这么刻薄,”韩凝礼翻着白眼,“我送来的病人我难道不该时常看看吗?”
沈燃也袖着手撇嘴:“那就请这位送来病人的先生付下诊疗费吧。”
“你们会英楼家大业大的,就不要计较我穷算命的几个小钱了。”韩凝礼边笑边朝他挤咕眼。
醍醐也笑他:“诊疗费和伙食费你总得选一个。蹭饭蹭的快赶上吃播博主了你都,一盆白米你一个人就吃半盆。”
沈燃正笑,榻上的刘二却打断道:“沈兄弟,这看病吃药的钱...”
“不急不急,”他连忙解释,“没人跟你要钱,我们逗着玩儿呢。”
“可是,我住了这么些天,总得...”
“放心住你的,我们不在这里吵嚷你了。”沈燃说着挎着韩凝礼的脖子要带他一起出去,“韩先生和我一起出门去溜溜,消消食。”
韩凝礼只好也跟着沈燃一起出来。
留下屋里的醍醐对刘二道:“也不知道他俩天天在一起凑些什么,神神秘秘的。”
韩凝礼揣着手跟在沈燃身后出了会英楼,沉默的往大街上溜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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