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掌柜听沈燃说不放心和生人搭伙,忙给他倒上一杯酒,讨好道:“沈郎看我如何?我王之富不说别的,在美食一道上,整个上党城也没几个能越过我的,定能将清酱卖出个好价钱。”
他正说着来劲,但见沈燃反而一脸的敬谢不敏,又忙解释道:“沈郎莫要误会,我可没有贪你秘方的意思。我只是想着,大家都是街坊,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应当互相伸一把手。”
沈燃见他话里话外好像是自己受了他的恩惠,如果顺着他说下去,定然是自己上杆子不是买卖,再往下谈自己也占不到便宜。
虽然不愿意,也总得再使出装孙子的办法来。
他啧了一声,拒绝道:“那怎么成,虽然王掌柜您愿意拉拔我一把,但我一时也拿不出许多本钱,只是还有好几十缸清酱罢了,如果要合股,那你不是吃亏了。咱们都是街坊,我怎么好占你便宜。”
王掌柜一听有好几十缸清酱放着,不用另起作坊等工期,决意不肯放过这样一大块肥肉。
酿造清酱的大缸通常半人来高,就算他一缸能出三十斗,几十缸就是千斗上下。
就算一斗只赚十文,也算是很不错的好生意了。
赶忙躬身又给沈燃满上酒杯,赔笑道:“沈小郎说的哪里话,这样好的买卖要是真落到我头上,还能让你出钱赁铺面吗?铺面伙计账房小厮,我全包了。有那么多现成的清酱,还用什么本钱。”
沈燃叹了口气,还是颇为犹豫的拒绝:“这不合适吧。”
王之富生怕沈燃反悔,急忙道:“铺面活计我都有现成的,这点小钱,怎么能让你出呢。”
买宅院花了五百贯,又给了韩凝礼五两金子折合二十五贯的装修钱,沈燃手中确实也不剩什么了,难得王掌柜人傻钱多,他也就准备承应下来。
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才道:“那咱们丑话说在前面,我这清酱,一斗少于三百个钱不卖。”
“这...”王掌柜有点犹豫,按照现在的市价,寻常的一斗清酱约莫是五十个钱,就算是陈年的好酒,如宜城九酝乌程若下者,也不过三百文一斗。
这清酱若要卖到酒的价格,恐怕有些困难。
虽然沈燃和会英楼的菜色都颇有名气,但也不敢应承这样高的卖价。
王掌柜直勾勾的看着他,希望能将价格再降低一点。
沈燃暗暗叹了口气,要不是我一个穿越者不便抛头露面,怎么肯将这样好的生意给这傻子分一杯羹。
还好自己一直在找人傻钱多的合作,早早铺好了渠道。
要不然,这么好的东西,全得糟践在王之富这感人的智商上。
沈燃见他犹豫,只得再次佯装拒绝道:“这可怎么是好,那我苦苦培养这四个学徒,想来是白费了。我看就算他们回去原先的饭铺掌厨了,也未必能做出和我一样的菜式。”
王之富再傻,帐还是算得过来的。
他也知道程六等人都是各自的东家花了十贯钱才送来的,之所以肯出这么大的价钱,就是看准了谁得了沈燃的手艺,谁就能成为上党城里第二名的饭庄。
若没有清酱,这菜的水准就要大打折扣,前头那十吊钱就算白扔了。
可要是买了沈燃的清酱,赚的钱就远不止几十贯了。
只要学徒之中有一人的饭铺能平地惊雷般生意火爆,这清酱就不愁销路。
沈燃看着对面的王之富,已经是喜不自胜只剩惊呼了,又补充道:“我还刚刚应承了刘州牧家中的宴席,想着能将清酱好好的提一提档次,蹭个噱头呢。”
真正的傻子一般不会觉得自己是傻子,王之富也如是。
他看着左右为难的沈燃,以为这位名动一时的三两金也不过是个草包,这清酱要是在刺史府里转悠一圈,那价格立刻就得翻上三倍不止。
他分明自己完全具备了铺展清酱生意的条件,却还要寻找合伙人,到让自己捡了一个便宜。
因而道:“小郎不必为难,这事我王之富管定了,咱们这就过契,过了契马上开工。”
得了这句话,沈燃依旧愁眉不展,试探着问道:“这么说,我这清酱能卖到三百文一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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