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管事却拉下脸来:“这个我也不清楚,上头让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先等着吧。”
说完就出了厨房,往外头去了。
曹老大不免有些尴尬,讪笑两声就与自家小厨聚在一起,说起从前来刺史府掌厨给的丰厚赏钱。
沈燃刚想坐下歇歇,小麻却凑到他耳边低声问道:“阿兄与他提起程六,岂不是咱们的底牌都放了?”
他啧了一声,压低声音答道:“你要是曹老大,你容得下程六回去吗?”
小麻还是不明白,守着灶台冥思苦想。
沈燃却只想歇着,盼着郑管事早些回来,自己也早点回店里去。
总在这地方待着,他心里也不安稳。
不知等了多久,郑管事才回到厨房。
曹老大一见这位管事进门,便腾的从胡床上弹起来,恭敬行礼道:“您回来了。”
沈燃也起身拱手。
郑管事连连摆手,他身后的两名小厮才跟着进来。
这两个小厮每人手中都有一架托盘,上头的东西用红布盖着。
只能隐约辨出,一个托盘中装的是小小一块东西,另外个托盘却鼓鼓囊囊。
郑管事爽朗一笑,先朝曹老大道:“曹铛头,我家阿郎有赏。”
曹老大躬身上前,那个托盘中只有一小块东西的小厮也缓步上前,将盘子递过去。
曹老大掀开红布一看,是小小一锭黄金,约莫二三两重,自然喜笑颜行礼道谢:“谢过郑管事,谢过刘州牧。”
他回身的功夫还虚指着那盘鼓鼓囊囊的,斜瞥了沈燃一眼,讽刺道:“不知沈铛头能得多少铜钱。”
沈燃本就不是冲钱来的,面色如常的等着。
郑管事却道:“那位贵人尝了沈铛头的菜,真是赞不绝口,特别是那道粥底鱼锅。我家阿郎也十分高兴,当场赏下这幅字来。”
他说着掀开红布,托盘中除去五只金锭,还摆着一轴条幅。
沈燃也笑笑:“请管事替我谢过州牧,今日管事也辛苦了。”
“哎,我有什么辛苦,”郑管事客气着将卷轴徐徐展开,露出冠绝潞州四个大字,“这是州牧特地写给你的招子,回去可得挂好。”
沈燃才不管曹老大那面一片哗然,只是恭敬应了声。
他先将卷轴拢在怀里,才接过托盘,交给小麻。
这一回身的功夫,又从上头拿了两锭金子,作势要躬身拜谢。
郑管事伸手一扶他,只觉的袖管一沉,也是掩不住的笑意道:“沈铛头随我来吧,有个熟人想要见你。”
说罢才朝曹老大道:“今日辛苦,你们早些回去歇息吧。”
曹老大的脸色已经十分难堪,还要强忍着挤出一个丑丑的笑来。
沈燃推脱不成只好回头朝小麻道:“收拾好东西,等着我。”
郑管事这样在高门大户中游刃有余的人,如何不知沈燃担心什么。
二人一出厨房门,他就朝廊下等着的小厮一招手。
那小厮应了声便进厨房,客客气气的将面色不佳的曹老大一行人请出,只留小麻一人在厨房里等着。
沈燃跟在管事后面,左绕右绕的过了数道院子,已经有些转向,那郑管事还在喋喋不休的与他示好,似乎想要几个会英楼的学徒来刺史府做家厨。
沈燃只管笑着糊弄,插空问道:“刘州牧不会吃着一半饭给我写的字吧。”
郑管事不当回事,直接答道:“那怎么可能,这字是现成的。”
他见沈燃还是疑惑,干脆直说道:“咱们潞州的纳税大户,家家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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