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条是建立在上一条的基础之上,也不算特别苛刻,遂几人对视一眼,也答应下来,“第三条呢?”
穆芸筝笑得人畜无害:“我提供配方制法,享有技艺分成,要的也不多,一年分我两百贯红利足矣,对此,你们可有异议?”
此言一出,不光丁郎君,另外两位也憋出了一脑门汗。
他们也是傻了,姑娘从小就在宋公身边耳濡目染,怎么可能会是个傻白甜。
虽然他们也不是拿不出这笔钱,但仅凭一张配方与制作工艺,每年净赚两百贯,这还不如让他们每人掏一百权当孝敬她老人家呢。
见三人缄默不语,穆芸筝也不催促。
其实她之所以会开出这样的条件,是想从他们处了解一下医美市场的行情,相当于做个市场调研,而结果显而易见,看来无论历史如何演变,人们对美的追求永远是孜孜不倦的。
“这不是还在商酌吗,分成红利之事可否容后再议?”丁郎君抹了一把汗。
“对啊,按您的要求来办,多半会有价无市,而家道殷实的娘子女郎又比一般人保养精细,未必用得上这祛痕膏药,都还是没底的事,我们也不敢轻易许诺啊。”窦郎君也来凑热闹,最重要的一点还是八字都没一撇,谁知道最后会不会亏本呢?
“或者您再降一点?”覃郎君刚说完,就被两位友人横了一眼。
穆芸筝将他们的互动看在眼里,抿了抿唇道:“也不是不可以。”
见有商量余地,三人不由竖起耳朵。
穆芸筝笑道:“三百贯买断,你们意下如何?”
在场诸人闻言,各有各的心思,但无论怎么琢磨,都觉得她是在狮子大开口。
但人家也确实有狂妄的资本,单看李小郎这脸就是块活招牌,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厚着脸皮来求姑娘了。
而李吴一则比当事人还要意兴阑珊。
毕竟年初时他见识过姑娘的制药手段,痛虽然痛了点,却好得特别快,由此可以断定她的上限几乎是无可估量的。宋公与她又是一家人,无论外孙儿有什么样的要求,他都会无条件答应,根本没必要花心思与他们几个外人周旋。
所以他猜姑娘可能是另有所图,但到底意欲何为,一时半会他也猜不出来。
见相持不下,丁郎君对穆芸筝恭谨道:“可否容我们商议一番再做决定?”
“可以,你们商量好了再来找我。”穆芸筝点头,拿起茶碗小口抿着。
待几人离开带上门,李吴一有一肚子的话要讲,却见姑娘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被她拉着袖子悄步走到门边,光明正大的偷听。
外头三个中年人围成一个圆,窦郎君道:“三百贯,划不划算?”
覃郎君道:“甭管划不划算,我觉得这膏药效果极佳,等待会儿交了钱,咱们问姑娘要一盒差人送回家,赶紧给我那外甥女用上才是头等大事。”
穆芸筝听到此处,不由想起先前在茶棚时听到的讯息,敢情覃郎君的外甥女都十六了还未许人家,是因为破相了,难怪他们会盯上大血藤膏药,原来是为此而来。
见友人踌躇不定,丁郎君暴躁道:“也别争了,老窦你要是不肯的话,你的那份也归我。”不就是多出一份本钱嘛,权当是用来孝敬宋公了。
本来他北上幽州也是有目的的,原想着既能趁此机会讨好东家,让他不要太伤心的同时也能给自己谋一份近水楼台的职位,为此还带了不少奇珍异宝。没成想早上刚送出去,晚上就被常执事给打了回来,当时只觉像是被人扇了一耳光,火辣辣的疼。
后来打听才得知,宋公并非有意针对自己,同行们也被无差别对待了。
临别之际常执事还代为转告,说东家吩咐了,为商者虽受世人轻贱,但自己要初心不泯,切勿好高骛远。
也不要老想着套近乎,宋公活到了这把岁数,眼看就要行将就木,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要那么多有什么用,比起这些,他更想要三代同堂颐养天年。
而这个要求,没有一个分行行长能办得到。
如今看姑娘这般聪颖绝伦,宋家日后也算后继有人,丁郎君是打心底里替东家感到欣慰。
窦郎君听他埋汰自己,脸上有些挂不住,但到底是与他们穿一条裤子长大的,还没到为了这么点小事就与友人翻脸的地步。
三人当即拍板,但又就谁多出一分而争执了许久,直到房内二人听得有些不耐烦了才商议完毕。
房门再次被敲响,穆芸筝赶紧坐回到案几旁。
李吴一笑着摇了摇头,这才开门把他们放进屋中。
丁郎君将整理好的飞钱推给姑娘:“三百贯,如数奉上,还请姑娘兑现承诺。”
穆芸筝一脸淡然的拿过数了数,确认无误后,当即让李吴一下楼问掌柜要来了文房四宝。
写完配方与制作步骤吹干交给他们,时辰也不早了,穆芸筝就以困乏为由将几人打发走了,好似完全没有留意到覃郎君欲言又止的模样。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