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荀安大叫一声,从榻上一跃而起。
入冬前,荀安一直在做成军的斥候,当时的敌军主帅的相貌,自然是知晓的。
只是,阿古达木和乌力吉入了羌部,便没有再像戎人一般剃发。淖尔羌部曾经隶属于大成,发须服饰,本就受了中原的影响。
因此,阿古达木和乌力吉等人,稍作装扮,竟看不出与中原人有多大的差别。
荀安只是,偶然想到了漠北马帮,和阿古达木等人的仇怨,这才将城门口的那几个人,与记忆中的人,对上了号。
一想到那几个人的身份,荀安不禁大汗淋漓。
阿壁和阿花,在永安城,有危险!
“来人!备马!”荀安来不及多做休息,披上外衣,便匆匆向大门走去。
“只差半日,”荀安心中默念,“只差了半日,现在追上去,还来得及。”
刺史将军府的下人,也是见惯了府上各位主子,如在军中一般的雷厉风行。
听到少将军大叫着备马,虽然心中有些疑惑,手脚上却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不到一刻钟,便备好了精力充沛的马匹和干粮,送到了大门口。
“少将军,可是有什么要事?需不需要小的,向刺史大人传个话儿?”牵马等候的小厮,弯着腰,恭敬地道。
“告诉义父,我有急事去永安!”荀安飞身上马,头也不回地向定边门冲去。
这一次,荀安不再老老实实地排队出城,到了城门口,大叫一声,“让开!”连马都没停,便绝尘而去。留下城门守卫一脸愕然,“少将军这是怎么了?”
见自家少将军风尘仆仆地回来,又行色匆匆地离开,小厮自然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急忙赶去了肃州大营,将事情禀告给刺史将军。
荀知礼听闻家中下人来了大营,说有要事禀报,便匆匆把手中的事情交代给下属,召来那小厮问话。
“你说安儿独自从永安回来,睡了一半,又突然跑回永安?”荀知礼皱着眉头问道,“没具体说说有什么事情?”
“回将军,没有。少将军只道是,有急事去永安,小的也来不及细问。”
荀知礼闭上了眼睛,默默掐指,推演了起来。
这推演之法,正是荀家祖传兵法。就是靠着手头,那千丝万缕的线索,抽丝剥茧,来判断事态发展。
之前,秦壁和荀城只是窥视了些皮毛,再加上两个人的钻研,竟在京城,就将漠北马帮和石家的关系,推算的八九不离十。
荀知礼这位荀家家主,更是深谙此法。只是半柱香的时间,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蓦然睁开,“这两个孩子,怕是被扯进了,漠北马帮和仇家之间。”
想到此,荀知礼一刻也不敢耽误,大声吩咐道,“来人,连夜去永安送信给张广。就说,要是六皇子出了什么事,他需负全责。”
……
荀安策马出城,只比阿古达木一行晚了半日。
只是,阿古达木和乌力吉,也唯恐事情有变,赶路赶得颇急,让荀安很难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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