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施玉如稍微平静一些,止住了抽咽,兰不远问道:“施公子为何说柳氏与朱管家苟且?若非今日之事,你恐怕还不知道柳氏对你存了坏心思罢?”
施玉如重重咬住牙根:“最初,父亲无意中发现这二人有私,便告诉了我,我还起过疑心,但并没有找到任何证据,也就将这事放下了。这二人实在狡猾!在那之后,故意在我父亲面前做出那些举止!父亲自然气极了,将事情原原本本告之于我,但我听父亲口中说出的话,一次比一次离奇,甚至说这二人赤身就在院中干那勾当,还让丫鬟去请父亲过来观看。父亲来时,见那柳氏竟然在荡秋千,而朱明赤身攀在旁边的树枝上,那秋千带着柳氏,一次一次撞向朱明……”
“父亲说话本就颠三倒四,丫鬟又被那二人买通,我一问,便掩面尖叫,说哪里有此等伤风败俗之事。我心下一寻思,便认定父亲犯了癔症……”
“这二人有恃无恐,密谋要害我的事,竟然告诉过父亲。我只是不信。”
“今日出了这样的事情,我若是再没想通透,便真该蠢死了!”
众人一时无语,卓景眼角直抽,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
兰不远突然眯了眯眼睛:“它第一次咬伤柳氏是什么时候?”
施玉如道:“一年之前了。”
兰不远又问:“那你什么时候让人打死大雄的?”
“数日前。”施玉如一怔,“没想到朱明竟然手下留情,饶了它一命。若是他能料到自己终有一日命丧大雄之口,恐怕就不会滥发慈悲了。”
“你觉得大雄还是活的?”兰不远嘴角挂上一个诡异的笑。
施玉如脸色微变,片刻后浑身一震,瞪大了眼睛。
方才这一人一獒拥在一处,施玉如应当是能感觉到异样,只是没有多想。
大雄一身黑亮的毛掉得一根不剩,浑身上下布满了血痂,有新有旧。新的也就罢了,旧伤从何而来?大雄发现了柳氏与管家的奸情,又将这二人咬伤,在施玉如离家这时,它遭遇了何等虐待?!看它如今的模样,它究竟是何时死的,恐怕已经说不清楚了。或许在施玉如忍痛下令棒杀它时,它早已是一条尸獒了。
那么……它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兰不远心中一跳。
施玉如曾提起,这头应獒为了讨好柳氏,曾跑到了关外,寻些奇花异草回来搏美人一笑。
它如今的情形,分明就是中了控僵之毒!在咬伤柳氏之后它就被拴了起来,也就是说,早在一年之前,它便已经中毒了,但却并没有变成控僵的傀儡,而是照旧回到了施玉如的身边,近一年里,它的身上并没有出现明显的异常叫人察觉。直到它死去之后,才变成了尸獒,且依旧拥有神智,懂得铲除那些朱明特意训练来伤害施玉如的应獒,今日还咬死了朱明,又扑杀了被特意放入内院的应獒,救了施玉如一命。
这……是不是意味着,大雄之前寻来的那些奇花异草之中,便有控僵蛇毒的解药?!它因食过解药,才没有被控僵的蛇毒控制?
这当真是十分珍贵的线索。
兰不远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当即取了纸笔出来,让施玉如把自己记得的奇花异草一株一株画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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