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不同的,如今大齐与大昭的关系愈发复杂,若是安远侯在这个时候起了反心,南边怕是就要失守了……”
惠崇帝叹口气,“孟侃在滇南时日已久,对那边了解较深,如今已成了为数不多的可用之将。”
言下之意,也算是解释了刚刚轻轻放过孟侃的举动。
“没了成王那个遗腹子,安远侯怕是轻易不敢反。”智奎先生笑道,“毕竟,他自己带兵反了朝廷,和挟着成王余孽来反朝廷,那性质可就差得远了……”
前者就是彻底的乱臣贼子,至于后者,成王那个儿子现在虽如丧家之犬,但毕竟是皇室血脉,有这一层关系在,若是造反也要名正言顺一些。
“真要造反了,还会顾及这些?”
惠崇帝道,只是眼中的愁闷之色却纾解了不少。
智奎先生道:“安远侯的行事作风,您还能不了解?”
惠崇帝就轻轻笑了。
见惠崇帝轻轻揭过这一茬,智奎先生才问道:“陛下,刚刚那余孽,您可看清了,当真是成王儿子?”
这话一出口,惠崇帝就抬头看了智奎先生一眼,似乎有些好奇,他怎么会突然问出这种问题来。
“朕仔细看过了,虽胆小怯懦,但长相与成王几乎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想来不会有错……”
说罢,惠崇帝笑着看了智奎先生一眼,道:“先生刚刚没有亲眼看到,仅凭声音分辨,有疑问自然也正常。朕与成王不共戴天了这么多年,他的模样便是化成灰朕也能认出来……刚刚那小子,朕不会认错。”
智奎先生的眉头却依旧皱着,他犹豫了一会儿,才试探着道:“陛下,您忘了那一百来个长相相似的小厮了?这个人,会不会也是……”
见惠崇帝突然抬起头,愣愣看着他,智奎先生继续低声道:“安远侯虽然性格摇摆不定,喜欢瞻前顾后,但他可不蠢,孟侃可是您往滇南插的一根钉子,不说时刻监视,但藏着成王余孽的庄子这么重要的地方,怎么会说让孟侃看见就让孟侃看见了……”
惠崇帝听罢,皱着眉头,倒是认真思考了一会儿。
“那百来人情况特殊,之前不是已经招认了?原是同一个村落的人,一个村子同一个祖宗,加上会些邪门的巫术,一半以上的人家长相一样,本就是特例……”
惠崇帝道,“此事情况与那事不同,你若是不信,那孽畜就在诏狱里关着,明日尽可去看上一看……”
智奎先生听惠崇帝如此说,心里有些不认同。
那百来人是不是个例,谁知道呢?
既然这一百来个长相一样的人都能被大昭人找来,那么找个与成王相像的人,总不在话下吧。
想是这样想,但看着惠崇帝这么信心满满的样子,智奎先生倒也不敢继续下去泼冷水。
他虽是惠崇帝身边的谋士,却也深知生存之道。
直谏固然是好事,但善终的又有几个?
“至于安远侯这事……”惠崇帝吸了口气,“刚刚孟侃已经说了,他能进到那庄子里,原本就是个意外,且这安远侯自落户在滇南之后,愈发目中无人,朕看他是心被养大了,这人一飘起来就容易粗心大意、忽略细节……更何况,他近来又一直忙着大昭之事,忽略了成王余孽,倒也正常……”
惠崇帝所说的意思智奎先生已经领悟到了。
但这毕竟只是猜测。
若这个余孽真的是个假的,那这安远侯和真正幕后之人心机就太过深沉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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