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先生,你说说,我该如何应付才好?”
安远侯见鹿先生沉默下来,一时也有些慌了。
鹿先生可谓是他的主心骨啊!
他曲靖粗莽了一辈子,只知道用兵打仗,于朝政之事上却半点也不精通,这些年能安安稳稳的,全靠鹿先生在旁拿主意,
“难不成……难不成真的要把彘儿送到京师不成?他可是我的命根子啊!皇上忌惮我颇多,此番凶险……彘儿若是当真去了,怕是很难再回来了……”
彘儿正是安远候世子曲玢的小名。
曲玢已届而立,却依旧被安远侯“彘儿、彘儿”的唤着,可见其父对他的溺爱程度。
“侯爷且别慌,这事儿有些棘手,让我仔细想想……”
见安远侯躁动起来,鹿先生一边安抚,一边垂眉沉思。
他仔细想了一会儿,就在安远侯等的不耐烦、烦躁的想要开口时,鹿先生才叹息一声,看着安远侯道:“侯爷,这次真的别无选择了!只能送世子去……”
鹿先生话还没说完,安远侯就惊的站了起来,看着鹿先生,满脸的不可置信。
“你说什么?”安远侯惊道。
“去京师!那可是要送命的!以往我哪一次去京师,不是战战兢兢的?生怕陛下要了我的性命……彘儿他手上无兵无权,又生性淳厚老实,让他去京师,这不是送死吗?”
您也知道世子爷单蠢啊?
鹿先生心里吐槽。
但他以往劝了安远侯多次,这安远侯都置若罔闻,一如既往溺爱曲玢,使得他如今都而立了,却还是懒散无用、一事无成。
因为知道劝说无用,所以,这次鹿先生也不再劝他,只在心里将刚刚的想法仔细斟酌了一遍,才沉声对安远侯说了起来。
“侯爷,不是我狠心哪!世子爷也是我从小看到大的,我可一直那他当亲生的相待啊!不到万不得已,怎么会忍心看他以身犯险……”
见安远侯依旧埋着头,不为所动,鹿先生也不气馁,继续道:“侯爷,陛下这次,可给您挖了个大坑……您若是不照着旨意上的做,那您就真的是……真的是里外不是人了!到时候别说是世子,恐怕咱们侯府上下都要跟着遭殃……您在滇南再厉害!陛下再怎么忌惮您!但若是陛下真心想追究,单靠着咱们滇南的兵力,如何敌的过朝廷……”
有些话犯忌讳,鹿先生也就没有说出来,但话中的意思却很明显。
惠崇帝说是忌惮安远侯,也不过是照顾大局,不想大齐内乱罢了,但他若真心想追究安远候的错处,依靠大齐的兵力,十个滇南他也能拿下……
与其这样,还不如趁着惠崇帝忌惮大昭之时,向惠崇帝服个软,这样一来,滇南与朝廷的关系或许还有回还的余地。
听到这个,安远侯才抬头看向鹿先生,眼中带着些凝重。
“里外不是人?”安远侯喃喃道,慢慢咀嚼这句话的意思。
“是啊!”
见安远侯终于重视了起来,鹿先生暗自抹了把汗,忙应道。
“您兵力再强,到底您是臣,陛下是君。陛下下旨,您若是不照办,那就是您不忠,您便是有理也变成没理了,天下人只会去指责您……再则,侯爷,这次陛下旨意上说的明白,是让您派世子到京师接应成郡王的,那些兵……”
说到这里,鹿先生脸一拉,眼神沉重起来,他低声继续道:“那些兵虽现下服从与您,但领兵的可是成郡王的亲信,若是让他知道您弃成郡王于不顾,别说听您调遣了,反而会暴乱反抗您……”
安远侯别的不精通,用兵之事上却清楚得很。
听到鹿先生提到成郡王留下来的那五万精兵,他的眼睛终于眯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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