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拥有共同的敌人,必须拥有共同的利益,统一共同的喜恶。这是闵姜深知的。想要真正赶走年时玉,绝了她任何的可能,就要让她所谓的友方也厌恶她,放弃她,只有谢锦心她们也厌恶了年时玉,才能真正把她赶走。
诗会结束时,十五也没有等到和闵姜的单独相处,抬头便看见闵姜同她的姊妹们同行离开了。
今天来府上吃了众多瓜的人们陆续告辞离开,闵姜随着人群往外送,与闵家的兄弟姊妹们同行。
谢锦丰与谢锦心兄妹俩走在一处,闵溪故意要支开谢锦丰,与闵姜说几句话,便告诉谢锦丰自己要和娘家几个兄弟姊妹叙叙旧,于是同闵姜他们走在了一处。
闵溪没有急于与闵姜说话,几个姊妹们挨着走在一处,步子轻散随意,路上少不得交谈一番。
而闵姜安静地听着她们的交谈,也会有所回应,不是看着她们微微笑就是目不斜视地看着前路,明明感受到旁边某道炙热的视线,直白得让她浑身都不舒服,但她就是装作不知道,面上一本正经直视前方。
闵硕目光如炬,毫不避讳地看着走在姊妹中间的人,他的目光一向深沉莫测,也许是从小形成的凉薄阴鸷的性子,他总是让人猜不透的,他的目光虽直白,却是看不懂眸底的东西。
闵溪就挨在闵姜身边,对着走在自己另一边的亲妹妹闵姝来来回回叮嘱教育,“你那莽撞直爽的性子收一收,我不在家,你照顾好母亲,别再小孩子心性惹母亲生气。做事有分寸,不莽撞,沉稳敛性,切忌浮躁。有无事都要种一盆兰花,沉淀铅华,滤过浮世焦躁,淑女当如兰,洗尽铅华终不俗艳。”
闵姜仔细听着,看着表面像是走了神,实际是入了神。大伯父家的两个女儿感情很好,二伯父家的两个女儿却是表面上看着感情好,闵媛一个眼神就能吓得闵笙住嘴。而她和闵禾就不用说了,两看相厌都写在脸上,你说这是前世冤家聚首还是怎么的,怎么互相之间如此这般还偏偏就成了亲姐妹。
闵姜不知何时闵溪的交谈对象变成了她,“姜儿,我知道这次多亏了你。”她的声音不大,也就两人旁若无人地交流几句。“姜儿,谢谢你。”
闵姜懂她说的是什么,勾起一侧唇角,瑞凤眼眸转光波中净是熠熠生辉的光彩,“大姐姐,何出此言?”闵姜侧头,一双轻轻含笑的眼眸定定看向闵溪。
闵溪看向她,一时间有些愣的反应不过来,傻盯了闵姜片刻,通过那双带笑的眼眸便清晰了然,半握拳置在唇边,轻咳两声,轻轻笑着,“是,何出此言!是大姐姐莫名其妙了。”对啊,从头至尾没有人刻意逼迫,只是顺其自然地,年时玉是自己犯了错,又哪有人算计害她呢?确实“何出此言”了。
闵姜笑而不语,再次开口时,仍是淡淡的闲话家常的姿态口吻,“和大姐夫和好了,回去以后好好经营小日子,再争取早日生个孩子。我知道大姐姐你这性子要跟人服软伏低很难,但是啊,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不是争哪一口气,是心贴着心磨合包容。不要试图去在婚姻中保持自我,真正能把日子过好的人,更需要在婚姻中为家庭改变。”
这些话闵溪是听进了心里去的,能说出这些话,看来姜儿是真的长大了,闵溪的笑容收敛淡了下来,眼眸中染上一些宠溺慈爱的情感,“姜儿,既然你懂得,千万不要忘记,你和二殿下也正需要如此。”
提到魏苑卿,想起自己和他之前发生的事,以及现在两人不搭不理,不尴不尬的状况,闵姜还真不得不承认,有时候劝别人的话,在自己身上实施起来确实更难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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