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芸书梳妆完毕后,正要推开门走出去,海棠就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差点和芸书撞了个满怀。
“海棠,这是怎么了?”芸书连忙往后退了一下,一边整理着衣裳,一边问道。
“芸书,你待在这房里,千万别出来。”海棠两颊微红,微微喘着气,可能是刚才跑得太匆忙。
“为什么?”芸书的神色突然变得紧张严肃起来。上一次海棠这么匆匆忙忙地闯进来,就是九爷过来闹事的时候。
“你别管了,你就好好地待在这里。”说着,海棠就退出房间,要从外面关上门。芸书迅速地避开她,不由分说地走出门来。当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什么时,底下传来一个小伙计的声音,“少爷,你看云烟姑娘就在楼上。”
芸书寻声看去,牡丹站在楼下,面对着门前几个没见过的小伙计,以及一位身型有些熟悉的男子。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身前系着一朵醒目的大红花,头上黑色的西装帽也缠了一根红色的带子。芸书定睛一看——文渊先生!
此时,他们几个正往自己的这个方向看。芸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回头看看海棠。海棠面露难色,看了看楼下的人,又看看芸书,摇摇头不敢说话。牡丹看了文渊一眼,仓促地挤出一个笑容后,急急忙忙地往楼上走,拉起芸书就进了屋。文渊在楼下喊,“可快些点,老板娘,门口的轿子都等着呢!”
海棠帮她们两人掩了门,就退了出去。牡丹拉着芸书在桌前坐下,芸书迫不及待地问,“牡丹姐姐,发生什么了?”
“唉!”牡丹把手帕往桌上一拍,“赵文渊要娶你!你是没看到门口的架势,敲锣打鼓、抬花轿抬聘礼的,都堵着呢!”
“什么!”芸书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声音也控制不住地放大。
牡丹一把将芸书重新拽回到座位上,“你说你,我让海棠交代你别出来,你怎么就闯出来了呢!”
“牡丹姐姐,这可怎么办!”
“能怎么办?他赵家势力再大,也要脸不是?光天化日之下抢一个妓女回家,就是借他赵文渊十个胆,他也做不出来。他豁得出去,我就不信赵家那两口子也豁得出去。我知道你心有所属,肯定是不愿意的。你就在这好好待着,我去应付就是了。”牡丹又抓起桌上的手帕,要出门去。
“牡丹姐姐,请等一下。”芸书也立马站起来,喊住了她。
牡丹停住了脚步。
“他……他拿来了多少聘礼?”
“傻妹子,你别想这些,他拿多少钱来,姐姐也不可能赔了你的幸福。”说着,牡丹便出门去了,还不忘把门严严实实地关好。
牡丹一走,芸书就赶忙凑到门边,小心翼翼地听着楼下的动静。
见牡丹下楼,文渊就走到楼梯前等着她,笑着说,“怎么样?老板娘,云烟姑娘跟不跟我走?”
“您说,您来得真是不巧,云烟姑娘病了,刚才下床,就是要问我煎药的事儿呢。”牡丹一边瞟着楼上芸书的房间门,一边轻轻推着赵文渊的肩膀,将他引导到远离楼梯的一张桌子前坐下,“来,赵先生您先坐。”她又转而高声喊着,“那些小丫头都哪里去了?还不赶紧倒杯茶来!”
“哎!不必倒茶了。”文渊伸出手制止了牡丹,重新站起身来,“不耽误你做生意,我只要云烟姑娘。”
“云烟姑娘真病了,我还能骗少爷您不成?她呀,自打那天您走后整夜整夜地咳嗽,大夫都说怕是得了什么痨病了。”
“要是你看了我这聘礼,恐怕她的病就好了一半。”说着,他给身边的小伙计使了一个眼色,小伙计马不停蹄地跑出去。很快,那个小伙计又进屋来,身后跟着几个抬箱子的家丁。家丁们把箱子在牡丹面前放下来,一个一个打开来。其中有一个家丁,站定好之后,掏出了彩礼单,偷偷看向文渊。文渊饶有兴趣地看着牡丹,头也不转地对那个家丁喊了一声,“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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