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人大队,奔出一阵狼烟,滚滚而去。
马背,赵亢一身的汗水,已经浸透了他的袍子,但是他依然心惊胆颤的道:“大司寇,这就,直接去郿县了?”
秦庶一脸的冷漠:“怎么,晚了嘛?”
赵亢连连摇头:“不不不,事情已经发生了,早晚没什么太大意义。只是,大司寇,此等要事儿,不要禀告君嘛?”
秦庶回头看向赵亢:“执法乃是秦庶的本职工作,为何要禀告君?如果事事都要禀告君,要我这个大司寇何用?”
说着,秦庶又拍了一下马屁股,战马吸溜一声,快奔而去。
看着前面秦庶的马辟股,赵亢不禁浑身一哆嗦,这等大事,秦庶居然敢独抗?
他赵亢承认,自己实在是没有秦庶的胆量和气魄。
胡乱寻思了一番,赶紧也拍了拍马辟股,追赶前面的队伍狂奔而去。
在临近傍晚的时候,马队总算是赶到了百里渠。
秦庶驻马而望,眼前,一片萧杀凄凉。
血红的火烧云,将整个百里渠地域照耀的一片血红。
四周王阳水泊里,面飘着各种各样的尸体。
一股股浓烈恶臭的血腥味,弥漫着整个百里渠下的平原……
秦庶脸色难看,凝视着这一切好一会儿,忽然大喝道:“赵亢!”
赵亢连忙过来。
秦庶:“立刻派人,封堵闸口,带领二百人和民众,立刻抢修百里渠堤坝。”
赵亢连忙拱手:“是,大司寇!”
秦庶接着道:“车英,立刻带领铁甲骑士,星夜到戎狄聚居区缉拿所有罪犯,不许一人逃匿,并且命令各县将新法颁布三个月期间,公然聚众恶斗的罪犯全部押解到郿县。”
下完了命令,秦庶书信一封,将简要的情况,发回司寇府,要司寇府长史景监,简单汇报一下这里的情况。
此刻,嬴渠梁正在庭院里练剑,稍稍出汗,他便回到书房埋首公案。
新法颁布三个月,他案头的简册骤然增加,全部是朝野城乡通过各种渠道直接送给他的民情秘报。
他认真仔细的阅读揣摩了这些秘报,感到了一种不寻常的的气氛在弥漫。
这些秘报能直接送给国君,本身就意味着对新法令的轻慢和不满。
秘报者背后的意图很明显,国君是被权臣蒙蔽的不知情者,罪责是外来权臣的,国君应当出来废弃恶法安抚民心。
嬴渠梁警觉的意识到,变法能否成功,目下正是关键。
秘报所传达的“民意民心”,虽然是一种叶公好龙式的惊恐,但也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变法的第一个浪头便遇到了疲民裹挟民意的骚动浪头。
如何处置,关系到变法成败,其中分寸颇难把握。
嬴渠梁没有把这些秘报和自己的判断告诉秦庶。
他相信,以秦庶的洞察力,不可能不知道这些弥漫朝野的流言。
他要看一看,秦庶如何判断目下的大势,如何处理这场民意危机。
如果秦庶没有处理这种普遍危机的能力,嬴渠梁倒是愿意早日得到证明,以免在更大的危机来临时因信任错失而造成灭顶之灾。
毕竟,秦庶没有过大权在握的实际经验,掌权之后能否还象论政时候一样深彻明晰,还需要得到验证。
正因为这样,嬴渠梁深居简出,丝毫没有过问变法的进程。他埋首书房,就是要谋定一个预后之策,以防万一。
“君,司寇府长史大人景监求见。”黑伯在书房门口低声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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