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门外突然一阵喧嚣,温瑜看了看仍睡着的人,收拾妥当后推门出去,发现有一位美艳的女子立在院子中央。
“找我?还是找他?”温瑜穿着青衣外披铠甲,打扮十分利落。她打量着那女人,手虚无地指了指身后。
女子红纱短衫下配红裙,唯独露出纤细的腰肢,红衣相称显出肤色更是耀眼夺目的白。纤细的腰肢上系着一根金镶红宝石的链子,盈盈一握之间美不胜收。她的眼尾上挑着,手拿了个锦扇遮着下半张脸,含笑眨眼之间颇为勾人。有几分风情万种,有几分妩媚娇羞,却又不断然不是风月之人。
“你怎么不问我是谁?”女子与温瑜对视,无半点恐惧,也同样打量起温瑜。
“你是谁?”呼延良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也起了,推开门出来,一举一动带着肃杀之气。他身上竟然不见丝毫疲态,仿佛昨夜的激战从未发生过一般,又是那副运筹帷幄的样子。
眼前的女人颈上、手上,就连足踝处都琳琅地佩戴了许多嫣红色饰物。女子妩媚万分,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煞是人间牡丹拂晓滴露。
女子的声音也是千娇百媚的,说话时吸气吐气就好似能勾人魂魄般婀娜:“我是谁啊,可是不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能为大王爷带来什么。”
她大红色的绢袖一抬,漏出衣袖内肤若凝脂的手腕。呼延良反应极快,不过是她抬肘的片刻,他伸出右臂将温瑜往身后揽了揽,旋即玄铁重剑已经抵在那红衣女人身前。
“王爷这是要杀我?”女人笑得妩媚,挑眉动唇间皆是盈盈春意。
“塔城顶级的石榴石,果然与姑娘相衬。少一分浅薄,多一分风尘。”温瑜从呼延良的身后走出来。她方才探听此人气息,并非习武之人。
红衣女子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这一对璧人,语气轻佻:“何故如此害怕呢?我呢,可是来帮你们的。”说罢,她从抬起的绢袖内取出一个锦囊顺着呼延良的剑锋划过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呼延良余光扫了一眼锦囊,竟然与察合台一战时自己拿到的那个通风报信的锦囊一模一样。他心下一沉,眼神仍是紧盯着她。
“早听说呼延国的储君是阎王在世,今日一见,果真如此。若是吓坏了我,这往后,怕是王爷会失了许多好运气。”话虽这么说,那女人却好似并不害怕呼延良的剑,仍是笑吟吟地说话。
“你是谁派来的?”
“重要吗?”那红衣女子的指甲在玄铁重剑上玩味地扣了几下。因她的动作,她手上佩戴的石榴石手串也动,其上的银铃也跟着响动起来。
“王爷大可不必担心,我对你,没什么兴趣。不过你的女人,倒是更有趣些。至于我是谁?来日方长,你们总会知道的。”说罢,面前的红衣女子便转身离去。她转身之际,身后飘散开浓郁的芍药花香。
呼延良还想要追,却被温瑜摁住剑:“她并非习武之人,又并无恶意。听着她的意思,看来我们与她还有别的机会相见。”
呼延良思索片刻,于是作罢。转身同温瑜回到屋内,打点回西京的行装。
红衣女子走远了些,又回过头看远处屋舍前一男一女的身影,轻轻的自言自语:“难怪你这般念念不忘,原来是这样的女子。只可惜啊,你怕是没机会了。”
红衣女子的身份在呼延良与温瑜心里留了个问号,但回程之事不便耽搁。两辆马车一前一后,仍是按时踏上了返回西京的路。
离开宿北镇了十几里之后,呼延良示意卫队停车,叫来了一个领头的侍卫:“派四个人回宿北,接管盐号。盐号的人处理得干净些。”侍卫领命后,马车继续前进,被选中的四人脱离车队,向着反方向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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