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分号不是你的人么?”若不是宿北一行,温瑜竟不知呼延良何时成为了这分号遍布天下的呼延第一大盐商。
“他们不听话,便留不得。”呼延良薄唇轻启,将那几条人命说得倒也是无关痛痒。宿北镇下属村落死百人,盐号作为自己深入各地的触手却没有任何风吹草动,险些令自己因瞒报而失了先机。一次不忠,自然是一世不用。
温瑜觉着呼延良说得也有道理。再细细想来,呼延良敲开盐号的大门时,或许已经定了他们的宿命。温瑜看了看面前这位“梁公子”,打趣道:“梁上双飞燕,梁公子?”
呼延良笑了笑,假模假式地双手抱拳行了江湖礼节:“温姑娘,愿如梁上燕,岁岁常相见。”
宿北一行,云影、茹娘、加上今日早上的那位红衣女子,呼延良已经见到了三位本不该见着的人。自己这一路来,身后便有人的眼光从西京、甚至是更远的地方,一路追了过来。呼延良在心里盘算着他们的来路,同温瑜一起分析着。
“这茹娘用的香,你可曾想起了什么?”
温瑜摇摇头:“没有,只是觉得熟悉。但爱用香的女人我平日里接触那么多,一时间实在想不起来哪里相似。”
“无妨,什么时候想起来了,便同我说一声。”呼延良继续分析,“云影该是老二的人。早得了消息老二不知从何处寻了些江湖闲散人士,这云影估计便是他调派来宿北处理你我的。”
“那茹娘和今晨那女子?”
“茹娘面上看应与塔城的势力有关。至于那女子,不是塔城的人,似也不是西京人。只是我暂且也想不出谁有理由一而再地帮我?若不是神谷山?”若是塔城人,那么察合台一战的情报锦囊便无从解释。若是西京人,此时此刻西京又有谁会以这般方式来帮大王府呢,呼延良想不出。
温瑜听出了呼延良最后一句的试探,仍装作听不明白的样子:“神谷山为什么帮你?”
“你说呢?神谷山既已养了坤儿,难道不是说明站了我呼延良一派?”
马车一个颠簸,温瑜一个不留神,便摔进了呼延良的怀里。这情景,倒是显得她故作娇柔故意为之了。温瑜的脸一瞬间就烧红了,清了清嗓子,假装正经。
“历朝历代,神谷山从不涉朝局党政。神谷山只守护天下百姓安康。”
“那神谷山为什么帮你?”温瑜狐假虎威的套路怎能入得了呼延良的眼。小狐狸与老狐狸斗,是斗不赢的。呼延良一句一句的,直指温瑜天下之女的身份。
温瑜顿了顿,寻了个还算是合理的解释:“因为……清欢庙有非我不可的事。”温瑜还不想将天下之女的身份告诉呼延良,她不想给呼延良如此大的压力。
老狐狸之所以会输给小狐狸,不过是老狐狸不同小狐狸计较罢了。比如眼下,呼延良不愿意再为难她,识趣地没再追问:“既然如此,那不是神谷山,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南齐。
温瑜与呼延良几乎同时说出这两个字。南齐。
那是一个遥远的,古老的,曾经强盛过,如今早已衰落,俨然大厦将倾的南方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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