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行派的人来时,卞墨正站在殿外透气。
“太子殿下,我家公子受了些伤,此处马场偏僻,只得速速赶回家去,而表小姐还在马场,因太子殿下和三皇子与表小姐熟识,便想央了太子殿下或三皇子送她回去。”
卞墨侧目望了眼殿中被滇南王缠着无法脱身的三皇子,勾唇:“三皇子不便,本王恰好得空,你去告诉你们家公子,决小姐本王定当完整无缺地送回府上。”
说完,他便直奔此处而来了,不见竹林之外有人,往里走了两步,便见着这碧青色的身影正鬼鬼祟祟地蹲在男厕之外,竟还意欲闯进去!
决婉如听闻祁行先跑了,咬牙切齿地挤出一抹微笑,
“看我回去不扒了表哥的皮呢!”
噗嗤。
卞墨掩嘴,百年难得一遇的冰山冷面竟然露出了一丝笑意,决婉如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殿下不是面瘫啊?”
“放肆。”他又沉了脸,轻斥一声,声音却放轻了许多。
林子外忽有一小厮气喘吁吁地从马场跑来,“太子殿下,可算找着您了,王爷邀您去正殿商讨事情呢!”
卞墨冷冷瞥向着小厮,方才明明已经与滇南王说得清楚了,还这般纠缠不休。却忽的抿了唇,望向身旁的碧绿色身影。
“行,那请决姑娘一道前去吧。”
“我?”决婉如连连摆手,“不行不行,你们商讨事情,我不方便听吧……”
他忽然俯了身子,温热气息喷洒在她耳畔:“自己跟本王走,还是本王抱你走?”
决婉如弹开了去,连忙拱手,“太子殿下,请!”
……
马场正中央的正殿是前年刚刚修葺的,现下自然是崭新金碧。
庄严主殿上一袭黑袍冷面而坐,不怒而威。决婉如正襟危坐,微低着头接受这殿中一番审视。
这决小姐和太子殿下是什么关系,竟是与他一同前来的。
滇南王端坐与殿下右侧上位,轻咳了声,“听闻决小姐与三皇子甚为相熟?”
“回王爷,三殿下待人亲切和善,与谁都是十分亲熟的。”
卞兴仁坐在左侧主位,闻言,温柔望着决婉如:“我倒是初见决小姐,便觉得兴趣相投,甚为喜欢。”
“拢共不过才见了两面,三哥这喜欢可轻易了些。”卞墨翘着腿出声奚落。
卞兴仁勾唇望向上方那人,“有道是一见钟情,便不过如此了吧。”
“听闻皇后娘娘有意将婉如妹妹许配给三殿下呢。”姗平郡主攥紧了袖口,忽然出声。
决婉如这才注意她乌发尽绾,已然是行过了头礼。
上头那人冷了脸,讥讽睨她一眼:
“姗平郡主好歹是一介郡主,竟也会将听闻之事当真?”
“殿下息怒,姗儿年纪小,说话不经思量了些,还望殿下包含。”
碍着决婉如这个外人在,滇南王本来准备了一肚子的话都憋在了肚子里不便说出来。只扯着一下无关紧要的政事要闻与二人聊着。
不过半会,卞墨就不耐烦地起身要走,他大步流星走出殿外,见那碧绿身影还未跟上,有些不满。
“决姑娘,还不走?”
决婉如瞧着这滇南王和姗平郡主都有意与卞墨结亲,便不想让他们知道了她要与他同行一事,惹了人家的恨。
当下卞墨一喊,只觉得对面两道视线火辣辣的射了来,而身旁那人倒是未见有多大反应,不过微微讶异了一下,便笑意盈盈地收了目光。
决婉如心中急切,怎的,不是喜欢她吗,倒是挽留啊!
“决姑娘?”他又不耐烦地催了声,决婉如连忙告辞走了出去。
卞墨见她终于姗姗出来,又弹了下她的额头:“笨。”
“太子哥哥,我也要回宫,与你们一起吧。”姗平郡主追了出来,面色诚恳。
“本王的马可坐不下三人。”
马?
决婉如微微怔神间,便见他冷脸离开了,连忙追上。
“姗儿!回来。”
“父亲……太子哥哥他。”姗平郡主颓丧地倚着门框,望着那高低两道离去的身影。
“傻女儿啊。”
滇南王卷起袖袍替她擦了擦眼角湿润,叹了口气,神色晦暗。“你放心,卞墨那儿,为父会有办法的。”
……
马厩之外,一袭恣意洒脱的黑袍在马上坐得笔挺,他俯视着下方更显娇小的身影,嘴角微扬,“怎的,决姑娘是水中一把好手,这陆上便不行了?”
“我……”决婉如咬了咬牙,双手摇摆不定,面色发怵。
上方的一双多情眼眸笑意更甚,他忽然弯了腰,健壮有力的长臂一捞,那轻巧的碧绿身影便稳稳落于身前。
“握紧了。”
他暗笑一声,马鞭骤落。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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