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小乐万万没想到。
他没等来那两人的自首,却等来了五长老和七长老。
其中,五长老是先到的。
她是位精神抖擞,英姿飒爽的老婆婆,动时如风,立时如山,只需静静的往那边一站,浑身上下就有让人难近的凌厉气息不断溢散。
她手提着把长剑出现,长剑上还血迹斑斑,红艳极新鲜。
她从头到尾只说了一句话:“刀剑峰的事,老身让黑祠之主见笑了。”
说完,就帅气走人。
而后在临出门前,她手腕一抖,将长剑上鲜血尽数弹飞,并落在了黑祠厅堂中。
那些星星点点的鲜血被无形之力铺成了个扇形,恰好似砍头后而成。
“牛批!”
钱小乐忍不住要为五长老竖起大拇指,那种毫不做作的装逼帅气,他很向往。
但往地上的血迹看看,他估摸着应该是来自于苏茹那位师姐。
哦吼,一号犯人,不出意外的永别了。
这时,就好像是事前约好似的,七长老接踵而至。
他那身红色长袍很显眼,肥头大耳的凶相极有辨识度。
和先前时一样,他的脸上依然寻不到任何友善的情绪,不过起码是正眼瞧向了钱小乐。
“萧春风已受我训诫。”
他也丢了一句话,说完后也打算直接走人。
不过面对这状况,钱小乐可没想着和先前面对五长老时那样被动接受。
人家五长老的态度很坚决,处理方式更是雷霆骇人,人都跪了,他黑祠除了接受还能咋的。
但是你五长老来一句萧春风被你训过就算完事,你是真觉得脑袋大就脸也很大?
“烦请七长老留步!”
书案后,钱小乐高声喊道。
迟烈的脚步应声而停,回过头,一脸睥睨:“你还有什么事?”
“嘿嘿,这话怎么说呢……”
钱小乐害羞的挠挠头,颇有不好意思的回道,“七长老您看,陈扶摇是您弟子,如今正在黑祠内受罚,萧春风也是您弟子,要是由您亲自训诫,岂不是让陈师兄心寒?”
“此事我自有打算,需要你来操心?”
迟烈不耐烦的摆摆手,还是想走。
呵!
敬酒不吃?
钱小乐无奈一摇头,在迟烈即将踏出门的那一刻,以极微不可闻的声音飘乎乎的说道:“真是想不通,为了一株金精草,你不仅要把陈扶摇逐出师门,还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包庇萧春风,是觉得天机宗没你就不行呢?还是觉得哪怕被发现也无所谓,凭一手丹术,到哪儿都能吃香喝辣?”
话落,他脸上浮起微笑。
而迟烈,如他所料,气势汹汹的转过身。
大步流星的走了回来。
“黄口小儿,刚刚说了什么,可敢大声再说一遍!”
迟烈站定于黑祠厅堂中,脸黑的可怕。
“说你是个蠢货,怎么?没听明白?”
钱小乐语气挑衅,目光也毫不客气的回怼过去。
比耍嚣张?
小爷我在云京城的时候,皇帝隆正的胡子都敢随便拔,你这蠢胖子,蹦什么蹦!
对你客气点就真拿自己当回事了。
搞搞清楚,你现在是在黑祠!
“怎么?想动手打我?”
眼看着迟烈脸上横肉微微颤抖,钱小乐好似不怕死般,又激了句,但心中却希望这货能悬崖勒马。
“你当我不敢?辱骂师长,我今天就是打残了你,齐渊又有何话说!”
久处万人敬畏环境下的迟烈忍不住道,他明知钱小乐还是个孩子,但那些话之刺耳,他不知多少年都没再听过,无比膨胀的自尊心蒙蔽了他的双眼,使他无法静下心来仔细想一想,钱小乐只说他蠢,却没说他坏。
而这二字之差,其实有天壤之别。
“真是蠢到家了。”
钱小乐看着迟烈的样子,恐怕下一秒他真会出手,不由再叹息摇头。
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罢了罢了,我把实情告诉你。
你自己看着办吧。
清了清嗓子,钱小乐小手忽然一抬,向迟烈道:“萧春风是叛徒,懂了没?”
“嗯?”
话锋转变的有点快,以致于迟烈愣了愣。
他出手的念头虽然被打断。
但,显然还没懂。
“人家五长老一点就通,提着剑就过来了,所以说你就是蠢吧!”
钱小乐一指地上已经浸入地下的血斑,再道,“苏茹带回去的故事你肯定听到了,喏,那滩血,就是苏茹她那个师姐的,现在懂了没?”
“嗯?”
迟烈依然满脸茫然。
很不幸,他还是没懂。
看着迟烈呆萌的样子,钱小乐忽然心生出些怜悯。
苏茹是被五长老惯出来的蠢。
而迟烈的蠢,大概却是被天机宗所有渴望丹药的弟子惯出来的。
“实话和你说吧,其实整件事原本很简单,就是萧春风和苏茹那师姐对陈扶摇有不轨打算,所以做了个局,想害他被逐出师门。你呢,是一枚棋子,若是他们计划推的顺利,你就不必浮上台面,但是黑祠给陈扶摇的判罚没有达到他们的目标,所以你就要发挥作用。
金精草是在你那儿吧?你要是第一时间就把萧春风送来黑祠,这件事你完全可以摘的干干净净,但是你没有,还反过头来帮忙,然后越陷越深,甚至悬崖关头仍不知悔改,你仔细想想,萧春风岂是你能保得住的?”
钱小乐耐着性子说完。
迟烈也有些怅然。
萧春风他是想试着保,如今看来,钱小乐不是吃素的,再保下去也就没多大意义。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