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萧春风是叛徒,他却不信,或者即便是信,也不能承认。
否则他就不是仅仅丢面子的问题,连里子都要伤几分。
他反问道:“你凭什么说萧春风是叛徒?你所说我承认,他确实心性不佳,但这些年他掌炉一直尽心尽力,而炉中丹药,皆是为门内弟子所用,说起来,他与整个天机宗都有份功劳!”
迟烈大概是理出了一套自我逻辑,而后脸色一正,继续道:“萧春风与陈扶摇向来不和,他做此事,的确不妥。这样吧,我去把他带来黑祠,你也不要再往他身上泼脏水,要说他是叛徒,我绝不相信。”
“是么?那……如果我给你证据呢?”
钱小乐觉得迟烈大概是没救了,当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楷模啊。
“那我自当清理门户!”
迟烈这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应该是下了相当的决心。
也因为这句话,他算是给自己留了一线生机。
“证据已经给你了,你去清理门户吧。”
钱小乐摆摆手,不想再和他多聊。
“在哪?”
迟烈深深皱眉。
“你脚底下啊!若不是叛徒,五长老会因这点事就对自己的徒弟下死手?”
钱小乐最后把话挑明。
迟烈也没了反驳的兴趣。
……
……
夜幕降临,天机宗内一片祥和。
白天的事情早已传开,各峰中弟子无不在议论。
五长老剑斩弟子。
七长老自锁丹殿。
其得意得子萧春风下落不明。
黑祠新主钱小乐虽然年纪轻轻,却很不好惹。
他生而知之,有天垂之运。
……
……
摘星峰,览星亭。
钱小乐与师父齐渊对坐其中,面前的石桌上,一张棋盘,一壶清茶,两支玉杯。
“师父,我白天对七长老,是不是过分了?听说,他把自己锁在了丹殿里,会不会出什么事?”
钱小乐手执白子,凭漫天星辰与皎月之光,将其落在棋盘上。
“不会,他好面子,舍不得对自己做蠢事。”
齐渊执黑子,回白子一招。
“我觉得七长老肯定挺郁闷的,明明五长老早就有所怀疑,却不提前告诉他。”
钱小乐撇撇嘴,看棋盘的眼神悄悄往上瞄了眼,想从齐渊的表情中看出点内情来。
“天机宗七位长老,各司其职,若是连这点小事都无法处理,就不该坐那个位置。”
齐渊颜色不变,手上动作也不停止。
“那……师父,这事算结束了吗?”
钱小乐奋力回招,语气却古井不波。
“算吧,你处理的不错,师父很满意。”
齐渊笑了笑,看得出来,是发自内心。
“可惜让萧春风跑了……”
钱小乐幽幽着道。
“你这小子,连师父也试探!”
齐渊没好气的笑骂了句,一指自己面前的玉杯。
钱小乐连忙提壶倒茶。
齐渊这才道:“行吧,我给你透底,萧春风是故意放走的,他要是死了,我们上哪儿知道他是从哪儿来的。这种事还要问,我还以为你挺聪明的。”
“嘿嘿,徒儿今年毕竟只有六岁。”
钱小乐挠挠头,憨憨道。
“天机宗内可没人会再拿你当孩子看。”
齐渊端起杯子,一饮而尽,长叹声,“咱们摘星峰的茶就是香!”
“那黑祠,需要再做些什么吗?”
钱小乐追问了句。
“你是黑祠之主,问我作甚?”
齐渊鸡贼一笑。
好吧!
又出题了!
钱小乐跟着喝下玉杯中茶。
心头一片畅快。
只因师父的这声黑祠之主,才让他终于确信,这整件事,背后都有他的布局。
至于目的,当然是为了让自己这生而知之的小徒弟不必循规蹈矩的慢慢行走。
他老人家一上来就把黑祠丢到自己头上,为排众议,当然是要自己证明能力,所以他便安排了由陈扶摇引出来,这么一件性质恶劣,但事本身不大的叛徒案子方便自己立威。
“师父,您的拈指之术,到底有多厉害啊?”
钱小乐忍不住问道。
可齐渊并未接话,而是伸手一指棋盘,大笑道:“哈哈,你输了!有天垂之运也比不过我,徒儿,师父的本事,大着哩!”
“嗯?”
钱小乐不相信的低头看去。
自己刚刚明明就要赢的来着!
“师父,你耍诈!我那四颗白子明明比你的快,你耍诈,换我白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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