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件事特别奇怪,尹小葱最近在喝药,隔着老远就能闻到她身上的药味。她的手明明快好了,喝药的时候表情很挣扎,过后又露出很幸福的神情。可是没多久,她不喝了,面色惨白,瘫在床上,双目无神,眼角带泪,什么话也不说。喜鹊吓坏了,把大夫叫来,才知道她又小产了。
赵承郎喂她吃药,她却道:
“孩子都没了,吃什么药啊---”
“还会有的。”
“还会有?”她缓缓看向他,呆滞的目光忽然炽烈了起来,“对---赵承郎---我还年轻---我还可以---我可以生---现在就可以---”
药碗砸在地上,褐色的液体沿着地板流淌。她扑在赵承郎身上,用一种近乎疯狂地姿态,努力想去找回什么。可除了失望和眼泪,什么都找不回来。
“我喝药了,我已经很注意了---可为什么还是这样---”
她缩在他怀里大哭,赵承郎心疼极了,哽咽了半晌,才道:
“我带你去看马球,好不好?”
之前一直吵着说要看,因为有了身孕,不能去,还为此念叨了好几次。她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哭个不停,眼睛都哭肿了。赵承郎知道她爱漂亮,还把喜鹊叫来,替她仔细装扮了一番,才抱她上马车。大夫还劝赵承郎,不建议这个时候出门,若受了风寒,会留下病根的。
——
玩马球的,大多是闲的没事干的贵家子。有不少人认得赵承郎,还调侃他太出格,大庭广众下搂搂抱抱,不成体统。若是平时,尹小葱早怼回去了,今天没心情,只想安安分分地窝在赵承郎怀里。他们坐在看亭观看,看亭高,视野好,但风也大,赵承郎还用毯子将尹小葱裹得严严实实地,只露出两只眼睛。
又进球了,有人兴奋地高呼,有人失落地叹息。球高高飞起,两支队伍追着球跑,又进球了。高兴的人继续高兴,失落的人继续失落。
风吹得眼涩得很,尹小葱冲赵承郎说:
“不好看。等我好了,我打给你看。”
“好---”
总算是肯说点别的了。
“我饿了---”她说。
附近有家酒楼,口味还算清淡。她吃了几口便没再吃了,全赏给喜鹊,自己则趴在窗边看街上人来人往,看着看着,不禁笑出了声。
“怎么了?”
赵承郎探出窗外,瞥了一眼,两个摊贩在争执,其余未见异样,不知为何她笑得如此开心。方才街上有人在卖黄豆,有人在卖马。马儿偷吃了黄豆,卖黄豆的找卖马的要钱,说是卖马的没看好马。卖马的责怪卖黄豆的没看好黄豆。
“赵承郎,我想买那匹马---还有黄豆---”苏弄人笑说。
“好---”
随后便让喜鹊去询价,黄豆和马全买了,这才回府。
——
他们前脚刚到赵家,官差后脚就带来噩耗,说是城门口死了人,右推官去了,被百姓绑了起来,府尹大人便想让赵承郎去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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