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徐曼丽打电话过来,让郑逸南再过去一趟。
两人一个在客厅打包,一个在餐厅搅皂,离得远,方雁南听不清电话里具体都讲了些什么。
搅一锅皂最少也得一两个小时,有的配方从早搅到晚都不一定能。
中途休息个三五分钟尚可,但时间太长,皂液就有可能会凝固在盆子里。
肯定是没办法两个人一起过去了,方雁南正好包完最后一件货,去餐厅接过郑逸南手里的打蛋器。
郑逸南把口罩、护目镜和手套都给她戴好,摸了摸她的头,就一个人前去徐曼丽那,直至很晚才回来。
第二天上午,郑逸南去学校上课。
搅皂是手工皂制作过程中,最辛苦的一个环节,自从郑逸南掌握要领后,就再没让方雁南干过。
昨天的皂搅了四个多小时才,方雁南好久没这么累过,两个胳膊酸痛,浑身乏力,睡到上午才起来。
坐到沙发上醒神的时候,方雁南发现消失了几天的速写本,又出现在茶几上。
她打开来看,之前见过的那幅裸体艺术画,被很仔细地撕掉了。
一点痕迹都不留,仿佛从来就不曾存在过。
周六,徐曼丽为了表示感谢,请方雁南和郑逸南吃饭。
吃饭时,方雁南盯着徐曼丽的手,看得出了神。
徐曼丽从桌子下面踢了她一脚:“傻了吗?”
方雁南回过神来,目光却仍黏在徐曼丽的手上:“你剥虾的动作怎么这么快?”
一句话问得徐曼丽简直火大:“有你这么虐闺蜜的吗?”
“回回跟你们一起吃饭,看你们秀恩爱都能看到吐!”
“还好意思说我手快,我要是不手快点,一盘虾全都被老郑给剥到你碗里去了!”
郑逸南笑笑,拿纸巾擦干净手,不再给方雁南剥虾了。
方雁南也笑笑,碗里的虾也不吃了,把一份凉拌海蜇吃个干干净净。
一连两个周末,徐曼丽打电话过来约方雁南吃饭,她都说没胃口,乏力的很,不想出门。
第三个星期六,徐曼丽上门来请。
郑逸南去新房看装修进度了。
方雁南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喊徐曼丽帮她泡壶茶。
徐曼丽剜了她一眼,拿起茶几上的手冲壶,去饮水机那接开水。
“那天看老男人装腔作势的在我店里摆谱,太有男人魅力了。可怎么到了你这,就这么让人讨厌!”
“还没嫁过门呢,官太太的谱先给老娘摆起来了!我看你是皮痒痒了!”
方雁南声音里都透着懒惰劲:“饭都没力气吃,哪有劲摆谱。”
徐曼丽看她不像是装的,伸手摸摸她的额头,没发烧。
“生病了?去医院看了没有?”
“没,可能是前阵受凉了,胃炎犯了吧。”
“那你也得好好吃饭啊。”
“看到什么都没胃口,就想吃凉粉,但逸南不让我吃。”
方雁南恹恹地歪倒在沙发上,目光又忍不住落在徐曼丽的手上。
“都受凉了,还吃凉的,不是更给自己找罪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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