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帝面色有些为难,一旁的宦官轻声回道,“贵妃娘娘,咱们宫里是没这个规矩的,外人进宫需交由宫内来安排,需入册登记才可以。”
燕知鸢闻言眼神暗了暗,“原来是这样,那看来是只有皇后姐姐才可以了。”
孟帝看着燕知鸢这幅单纯的模样,心中一软,“你可是想家了?”
燕知鸢眼里蒙上水雾,小鹿般的眼眸眼巴巴的看着孟帝,她顺势窝在孟帝怀中,“陛下,臣妾便是想家,也无法啊,何况臣妾已经是陛下的人,有陛下在的地方也是臣妾的家。”
孟帝被燕知鸢撩拨的身体燥热,燕知鸢却起身笑道,“陛下,那日宫宴臣妾见孟京的舞女,翩若游鸿,而燕国的舞艺却讲究个灵动活泼,不如臣妾为陛下舞一曲。”
孟帝含笑,“自然是好的。”
燕知鸢娇笑,随即长袖挥舞,身姿轻盈灵巧,一颦一笑皆鲜活,宛若花间仙子飞入人间,不沾染半点尘世浊气,却偏偏降落在了这帝王的身边,臣服敬仰。
一曲终了,孟帝将燕知鸢拥入怀中,他微微叹口气,“得你,是朕之幸。”
他知晓,皇后看似温婉却不敬他,湫贵妃小意却不爱他,这满园的女子皆是因为要依仗他,却没人真心诚意的将一颗心交付于他,宫中所有人的情感真心都被压在权利和阴谋之下,永不得翻身。
唯独这人,他看得出,燕知鸢是真的全心的信任与他爱慕与他。
他是帝王,是至高无上的君主,他向来不觉得高处不胜寒,却因这人,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不过是条可怜虫。
燕知鸢感受到孟帝那逐渐缩紧的臂膀,心有所触,她轻声温婉说道,“也是臣妾的幸。”
不管这人是不是帝王,不管是不是与她年龄相差,在她的眼里,这人只是她的夫君而已,少女总有憧憬。
而此时,孟燕昭正带着寿礼坐在孔府的席间与大臣们推杯换盏。
这边热热闹闹,孔家小姐孔芍的院子却冷清的宛若没有生机。
孔芍坐在榻上双目空洞,明明是如花似玉的年纪那周身的气息却枯如老朽。
“小姐放心,今日是老爷的寿宴,其他小姐不会来这边闹事,奴婢给您温了小粥,等下便给您端来,虽是没胃口可也不能饿坏了身子。”红莲心疼的蹲在孔芍面前,轻声细语的说,生怕吓坏了这个脆弱可怜的小姐。
孔芍扯出一抹苦笑,“如今我还在乎那些姐姐们来闹么?”
自从出了那日的事情,身边落井下石的人不再少数,说出的话就像一把把利刃将她的心窝剜的鲜血淋漓千疮百孔,那些人看她的眼神就像看着路边的乞丐,怜悯讽刺嘲弄,恨不得将她赶出孔府去。
她恨啊!
恨禽兽不如的褚岱,恨冷眼旁观的父亲,恨不闻不问的母亲,恨那些对她极尽凌辱的姊妹。
也恨自己。
孔芍趴在锦被上闷声大哭,却突然有丫鬟高喊着跑进院子。
“不好了不好了,三小姐!”
红莲连忙迎出去,“大喊大闹的干什么!有什么事进来说!”
见那丫鬟进来,孔芍抹了抹眼角的泪,“有何事?”
那丫鬟急急忙忙的说,“三小姐,老爷方才在寿宴说要解除您与盛公子的婚约!将二小姐许配给盛公子啊!”
孔芍一愣,随即身子晃了晃双眼一闭倒了下去。
爹爹,你真当这般绝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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